第五章 我没有余力再卑微,因为我已不再勇敢了
几次想忘于世,总在山穷水尽处又悄然相见,算来即是一种不舍。
车窗开了五分之一,从里面丢出来一包纸巾。
她拾起来,抽噎着,打开纸巾,从里面拿出一张纸,边擦眼泪边哭,抬头看着车窗,看不见里面坐着的人是谁。
车门打开,脚步声朝她走来。
她低头,看到一双鞋,光看这双鞋,就知道是谁了,除了他,还有谁会自恋的在每双鞋都贴上自己专属的符号,弄得像自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
这个出身贵族的蒋森,纨绔子弟,永远都一副大少爷的样子。
“喂,苏绿,怎么坐在这里哭,没出息,起来,上车!”蒋森命令道,他和人说话,开场白永远都是一个喂字,他以为是打电话啊,喂喂喂!
他弯腰从车里拿出手机,拨电话,对着电话说:“我看不顺眼一个人,待会我把这人公司地址告诉你,明天让他关门大吉。”
苏绿反应过来,站起来夺过手机,挂断,扔进车座上,质问蒋森:“你有病啊,别动不动就发挥你身上的痞子特质,就你能耐大是吧!”
“他欺负我的女人,我能放过他吗?”蒋森说。
“有病,懒得理你,你的车往那边开是吧?”苏绿问。
蒋森酷酷地说:“顺路的话,我载你,新车,兜兜风心情就好了。”
“我往这边,不顺路,再见!”苏绿瞪了他一眼,从纸巾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将剩余纸巾扔进了他车座上。
他冷酷地抛出一句:“你要不上车的话,明天就会有一帮人砸了他公司,拆了他办公桌,你信吗!”
她听了,不说一句话,坐到他车里的副驾驶上,可想想,又坐到驾驶位上,说:“我开车吧,既然你那么想砸他的东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帮我砸!”
“No problem!”蒋森说。
她车开得可一点也不慢,蒋森一路提高警惕,闪过一辆又一辆车。
“该死,我忘了女人失恋了是不能开车的,你驾照拿了多久了?”
“暑假才拿的啊!”
“那你开了多少公里?”
苏绿扫了一眼里程表,说:“一公里不到。”
“你别告诉我这是你考到驾照之后第一次上路!”蒋森吃惊地问。
“所以你很幸运,是我第一次开车载的人!”
“你这个笨蛋女人,我怎么会喜欢上你。喂,你小心前面的车!”蒋森提醒,差点伸手到方向盘上。
车停在了方卓昂的小区。
蒋森唏嘘说:“刚才真是九死一生,男人酒后不能开车,女人失恋不能开车,这真是真理。喂,我的女人,咱们来这里,砸什么啊?”
苏绿搜索着目标,说:“砸车!”
蒋森一惊,说:“你要抢劫?不至于吧,钱咱有的是啊。”
“嘘,车就在前面,就是那辆车黑色路虎,我盯着保安给你把风。这有块石头,你砸了车,抱出里面的那只猫,记住了没!”苏绿头凑在蒋森耳边说。
“我靠,真刺激,你让我用石头砸一辆路虎来抢劫一只猫……”蒋森说。
“那你砸不砸,不砸我自己砸。”苏绿说着,搬起那块石头。
蒋森夺过石头,邪笑着说:“喂,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做,你帮我把风,我保证顺利完成任务!”
夜色笼罩下的小区,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什么路人。不久这里刚发生了火灾,住户处在恐慌中,怕晦气,都关了门窗,空气中还有烧焦的气味,一两个保安在小区里转来转去。
“你真顽皮。”蒋森说着就在她额上飞速吻了一下,没等她发作,快速大步走到黑色路虎车旁,抡起石头,还不忘对苏绿眨了眨眼睛,然后,大力砸了下去。
车的防盗警报器立刻刺耳地叫了起来,划破了原有的宁静。
车窗怎么可能用块石头就砸的破,那种玻璃,别说砸不破,就算砸的破也只是裂成蜘蛛网状的裂纹,不可能砸出一个洞。
苏绿这才发现自己脑子短路了,更短路的是,蒋森竟然还在砸,一下下的,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很快两名保安就握着手电筒朝这边跑过来。
“喂,蒋森,你个混蛋,别砸了,保安来了!”苏绿压低声音喊蒋森。
蒋森朝她笑笑说:“猫在里面睡着呢。”
“你——不许动,偷车是吧,举起手来,放下石头,我有电棍!你最好小心一点,我手中的电棍能把你头发电焦!”一名保安扬着手中的电棍说。
蒋森回头,晃晃手中的车钥匙,很拽地说:“你们保安的电棍也就36伏吧,嚣张什么!你说我偷车,你瞪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开什么车来的,我会开四百万的车来偷六十万的车吗,你可真逗。”他趁机悄悄对苏绿使眼色,让她快点溜开。
苏绿躲在不远处,也看了一眼蒋森的跑车,进口法拉利,开起来就是拉风,不过这也不算夸张,以蒋森老爸的财力,这辆车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