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鱼类育苗(第5/7页)

范雎讲完,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何时自己如此睚眦必报,胆大到甚至不顾及对方多么的庞大。

有一种蚍蜉撼大树毫无畏惧的疯狂之感!

范雎摇了摇头,那又如何,活命的方式有很多种,有的人卑微,有的人卑鄙,有的人阴暗,他只是不想活得憋屈而已。

收拾打乱的东西,依旧做一些豆花和豆沙馅饼售卖。

数量不多,这一次被公子熊直接全买去了。

他们这生意还真是……做大吧,难度超越想象,但一天就卖这么一点的话,似也不难。

大半个上午的时候,公子丹带着一罗衫青年走了进来。

此人约莫十六七的样子,却显得十分的颓废和有些不情愿。

来人正是齐国质子,公子建。

公子建在赵多年,却深居简出,看着院子中的公子熊和公子丹,嘴角不免有些嘲讽。

父母不要之人,家国抛弃之人,被质于他国,举国遗忘之人,却还在忧心自己的故国,生死为之争,当真可笑。

再过几年他们就会明白,故国之人,故土之上,还有谁记得他们呢,就连本该最亲近的父母,恐怕都早已经遗忘了他们的样子,数年都不曾提起他们的名字吧。

范雎看着来人,来人那股子颓废倒是让范雎颇为诧异,见过公子熊和公子丹肩负国之重任的慷慨之后,再见公子建,还真有点不适应。

范雎上前,行礼道:“闻公子建长居此街,所以备了些小食……”

所谓小食,其实就半包瓜子了,最多还有点粗茶。

范雎说什么,公子建都是随口的“恩”一声,完全没放在心上。

范雎甚至尝试在话语中许之以利,但这人似乎根本无动于衷,给人的感觉就是,即便齐国亡了也就亡了吧,关他何事。

倒是个看得开的潇洒之人,又或者已经失望透顶之人。

范雎心道,你不能这么消沉,你如此消沉的话,他这计划还如何进行?

范雎观察着,然后道:“听说公子建才学斐然,曾名震齐国,为何如今却安居于这寡陋之地?”

公子建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范雎,这人倒是直接。

要不是这瓜子的确好吃,他早撒腿走人。

丹凤之眼“哼”了一声,也不作答,继续吃他的瓜子。

旁边的赵政,看着迅速减少的瓜子,赶紧伸出小手手抓了一把:“太平,我给你剥瓜子儿。”

嘤嘤嘤,再不吃就没有了。

范雎又道:“我给诸位讲一讲我秦国的故事如何。”

“我秦国原本是一小小的西垂小国,奋八世余烈才有了今日的风光。”

秦国八代人,没有一人是拉跨的,这在历史上都算是奇迹,都说英雄不过三代人,在秦国却没有了代表性。

“各位不知道,我秦国这八位君主,都曾经在他国当过质子,历经心酸,卧薪尝胆,最终才能在千锤百炼之后成为国之君王。”

“一切经历的辛苦,都不过是上天降大任的考验吧了。”

公子建都不由得来了兴趣:“还有这等事?”

秦国君王就没有没当过质子的?被抛弃之人也能成王……

公子建问道:“没有例外?”

范雎:“自然是有的。”

公子建又恢复了颓废之感,果然如此。

范雎继续道:“比如秦武王,但他举鼎而死。”

简直就是字面上的不知轻重。

“比如秦孝王,他当王不过三天,因为太过喜悦太过开心而死。”

“不经历磨砺,怎堪大任。”

旁边的赵政笑得嘎嘎的:“真的举鼎将自己压死了啊?”

“还高兴得自己将自己笑死?”

“哈哈!”

太搞笑了吧。

公子建看了一眼,说的就是你们家的笑话,结果你还笑得最开心。

这秦使挺有意思,即便这里不是秦国,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公子建沉默着,他大概明白这秦使找他来的目的了,无论对方想干什么,也无用。

公子建:“这里是赵国,远离故土,即便有心又能干什么呢,况且我根本……”

范雎也不等对方说完,就道:“何以见得,远在他方就不能干一番令故国之人为之侧目的大事业?”

“齐国多水利,湖泊和江河贯通。”

“但据我所知,这些湖泊江河萧条得很,并没有被真正利用起来。”

说完,范雎突然转移了一个换题:“公子建可知一条鱼一年可产子多少?”

不只是公子建,其他人也愣住了,为何有此问?

而且谁回去研究一条鱼一次能生多少子女?

想了想齐国的渔业产量,这里最有资格回答的应该就只有公子建了,答道:“不足十?”

范雎的表情就微妙了起来:“一条鱼一年产子……约30万,你之所以觉得少,因为自然条件下成活率极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