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4页)
出了卧室,她看到陈迟俞在客厅煮茶。
大约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转过头了头来。
“这么快就醒了?”他半侧身,“过来。”
周望舒走过去,他抬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拉进怀里。
“饿没?”
“没,”周望舒望着桌上那盏冒着热气的茶,“那杯茶烫吗?我想喝。”
陈迟俞端起茶杯递到唇边,用嘴唇轻碰了下里面盛着的热茶,给她试水温。
“不烫。”他把茶递给她。
周望舒接过来,吨吨吨一口气给喝完了。
哪儿有这样喝茶的,陈迟俞看着她,扬唇轻笑。
喝完,周望舒将空杯子递回去,“再来一杯。”
“口渴?”
“嗯。”
她确实口渴,但没那么渴,主要是这茶好喝。
这茶当然就是松川了,陈家内部的专供茶,每年产量不到三斤。
陈家人口数量庞大,三斤茶当然不够每个人分,只有老爷子看重的人每年才能分上几两。
松川的口感与龙井相似,清爽且柔和,但松川回甘更明显,且茶香十分浓郁。
周望舒都怀疑,陈迟俞是不是被这茶浸入味儿了,所以身上才那么香。
起初她以为他身上的气味是古龙水或者衣服上的香薰味,但不是,是他的体香。
就他妈很绝,一男的,有体香。
他的体香和松川的茶香有些相似,清冽而深邃,不同的是,松川是雨后的草木清香,陈迟俞身上是雪后的清冷疏离,但被体温熨热后,那股清冷也可以很温暖。
和他一块儿睡的时候,周望舒最爱埋进他颈窝,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入睡。
这会儿窝他怀里,她也直往他脖颈那儿拱。
被她鼻尖擦过皮肤,有些痒。
陈迟俞抬手按住她脑袋,“别闹。”
周望舒仰头看他,“大年初一,你们陈家人不去上香吗?”
“昨晚就上完了。”
“也是,你们肯定上头香,”她眨眨眼,“那你今天就什么都不做?”
某人来了句:“不是才和你做了。”
闻言,周望舒一下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他用这张禁欲脸说这种荤话很要命。
“不许开车,好好回答。”她腿还软着呢,可不想一不小心又擦枪走火再来一次。
陈迟俞轻掀唇角,换了个回答:“不是在陪你?”
这话她爱听。
笑意从她眼底泄出,她伸手勾住他脖子,“晚上我要去喝酒,你要继续陪吗?”
“我来接你。”
“行。”
那些酒局也不适合他,他要是在,好些人都放不开。
过年这十几天,周望舒几乎每天都有酒局,她酒量好,起初几天基本上都跟人干到了天亮,后边就难顶了,基本喝到一两点就不太行了。
这种局,基本没人能站着离开,一个个都把人往死里灌,但在周望舒这儿不存在,只要不想喝了她就给陈迟俞发消息让他来接,陈迟俞来接人,没人敢拦。
大年初六这天,周望舒又去了个酒局,在一认识的朋友家里,喝的酒是个周望舒从来没听过的牌子,度数不算高却很上头,没几瓶下去她就感觉有点儿不清醒了。
时间还没过十二点,好几个就已经喝趴下了,周望舒今天玩游戏运气比较好,喝得还算少,但再喝下去肯定也得醉,她才不想把自个儿喝吐,难受死,遂拿手机准备给陈迟俞发消息,结果这些人把她手机给没收了,一群没人性的,幸好她机智,出发前就跟陈迟俞说了,让他晚上一点来接她。
现在距离一点也没多少时间了,周望舒觉得她还能再撑一撑。
然而,最后她还是没撑住,吐得昏天黑地。
在吐了第三回 后,她彻彻底底地醉死过去。
这会儿,来的人基本都倒得差不多了,佣人一个个将他们扶去房间,这地儿大,基本每人一间房。
周望舒毫无意识地躺在床上,浑然不知——
她的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并不是来接她的陈迟俞,却也是她认识的,那个在黎山上被她整得很惨的纪骞。
从黎山回去后,纪骞接二连三的倒霉,先是被女朋友发现出轨,接着跟女朋友家合作的项目就黄了,而她女朋友又是顾徽明的妹妹,这一来,他便也把顾家给得罪了,后果很严重,非常严重,气得他爸不仅把他暴打了一顿,还把他从信托里划了出去,这也就意味着,原本在五兄弟里最有可能接班的他落得了个一毛钱都分不到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