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4页)

还有,他敢把手机留给她,是不是就笃定了她不会给父母打电话?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确赌对了。

想起上次在英国的时候她生病,他也彻夜未眠地照顾过她。

就当是还他人情了,这样以后离婚时互不相欠。

现在夜色已深,酒店的餐厅恐怕也都关了。

傅思漓只好走到套间里自带的开放式厨房,看看能不能简单煮些粥什么的。

她又上网搜了搜,看见有人说白粥里适量放一些小苏打可以养胃,橱柜里刚好有,她就拿出来倒了一勺进去。

锅里的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滚滚热气翻涌而上,氤氲在夜晚冷清的空气中,平添了一缕烟火气。

傅思漓好久没下厨做过饭,有点手忙脚乱,手背不小心还被锅沿烫了一下。

等到好不容易把粥盛出来之后,她一转身,就看见明明该躺在床上休息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男人身上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额发柔软地垂在眼前,鼻梁线条高挺,弧度精致的薄唇依然是苍白得毫无血色,被厨房暖光映照下,漆黑的瞳仁也不似往常幽深,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戾和压迫。

他视线下移,看见她做好的粥,微微抬了抬眉。

“给我做的?”

大概是因为刚刚睡醒,他的声线染着一丝沙哑。

傅思漓回过神来,嘴硬道:“我是怕你进医院,就没法去离婚了。”

闻言,男人唇角刚扬起的弧度果然落了下去。

他没说话,在中岛台旁坐下,拿起那碗粥,轻尝了一口。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裴时隐神情不变,又继续吃了几口。

傅思漓观察着他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自己转身拿了勺子尝了一下锅里剩下的。

她差点把刚吃进去的那口吐出来,漂亮的五官都皱成一团。

“那么难吃,你怎么不说?”

大概是小苏打放太多了,没掌握好用量,白粥里一股子碱味儿,简直难以下咽。

他却轻描淡写地回:“还好。”

那么难以下咽的粥,他还能一声不吭地喝进去小半碗,要不是她发现不对,他恐怕还会全都喝光。

傅思漓一时间心情复杂,转身就要把碗里剩下的都倒掉。

就在这时,男人注意到她手背上明显的红,皱了皱眉。

“手怎么了?”

“没什么….”

话没说完,裴时隐已经走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她的手背,打开了水龙头。

冰冷的水流顺着潺潺流下,冲洗着烫伤的位置。

他垂着目光,指腹轻轻摩挲过她被烫红的位置,嗓音不觉哑了几分。

“既然不会,以后别做了。”

明明水温很冷,掌心传来的温度却烫得傅思漓心尖一颤,连忙抽出手。

她强迫自己收敛起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能心软。

“明天你让人送我回去。”

男人声线冷硬:“不可能。”

不容置喙的三个字,他还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开,攥得她都有些隐隐作痛,像是生怕她真的走了。

傅思漓还是第一次遇到他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亏她刚才还给他煮粥。

“你凭什么不让我走,你以为你是谁。”

裴时隐的面色毫无波澜,似乎完全没被她的话刺痛。

“我是你老公,合法的。”

听见那两个直白的字眼,她又羞又气,瞪着他回:“很快就不是了!”

还没等男人开口,傅思漓又强调一次:“等你好了,我们就能早点去办离婚。”

也不知是在警告他,还是在提醒自己。

闻言,他扯了扯唇角:“我死了不是正好。”

丧偶了,她就不用闹着去离婚了。

闻言,傅思漓愣了半晌,才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眼眶顿时红了一圈。

死死死,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避讳这些?

她觉得他有时候真的疯得厉害,该去看病了。

再也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要走:“随便你怎样,我才不想管你….”

后腰就被男人拦住,双脚忽然腾空,就这样被他一手抱上了岛台,强势得不容挣脱。

大理石制成的台面冰凉,直接与肌肤相触,冰得她忍不住颤栗了下,身前的温度又是炽热的,给了她冰火两重天的错觉。

还没来得及逃脱,他的身形已经覆下来,将她完完全全笼罩其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着烧的缘故,男人的气息灼烫至极,薄唇有些干燥,碾磨着她的唇,明明舌尖苦涩的味道尚未散去,却在这样激烈的纠缠里变了味道。

离婚离婚,她总是把他不想听到的两个字挂在嘴边,还是堵上最好。

这样想着,裴时隐目光更暗,扣着她后腰的手腕不自觉又收紧了几分,用力将人摁在怀里,似乎要将她永远囚于身前。

终于,等到她快要不能呼吸时,他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