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第2/3页)
就是当初他克服心理障碍,在病床上拍摄的那几条镜头。
在原本的剧本里,一共有三个世界。现实世界,梦境世界,和游戏世界。
现实世界的何淼车祸去世,在昏迷的过程中做了有关另一个世界的何淼的梦,在这个梦境里,又进入了游戏世界,最终获得了与自我的和解。随即在现实世界苏醒,把它写成了一部小说,于是,有了《玩家》的诞生。
这是宣扬跟解夕朝聊过之后添加的内容。他确实是想把解夕朝和何淼联系到一起。把他当初意识的斗争嵌入电影中,作为整部片子的彩蛋。
但是他一直犹疑不定。拍来拍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味。
于是最终成片的时候,解夕朝做主,把这个彩蛋删掉了。
宣扬还是想不通,解夕朝给他解开了疑惑:“为了表达什么而表达什么的话,大多数时候都会显得很生硬。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电影,最基础的,还是讲好故事。”
他的经历和宣扬的电影契合是阴差阳错。
而这种契合是精神内核上的契合。
事实上,除了求生的欲望相似,何淼的性格、经历,游戏的内容,和她本人的经历都是有区别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强行嵌在一起,只会产生故事的割裂感。
此外,这和《陶夏》不一样。
在《陶夏》中,梦境的界限是残忍的现实和梦幻的臆想之间的差别。结尾的开放式结局既给了理性的观众一个希望,又给了感性的观众一个童话。而在《玩家》的故事里,其实绝大多数的观众,都是更希望何淼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
哪怕它是电影中的情节,但只要它在电影中存在,也能有一部分人从中得到慰藉。相反,如果整个故事在电影里最终被定性为虚构的小说,总让人有一种难言的失落。
一句话,反转不是必要的。为了反转而反转,只会画蛇添足。
宣扬原以为自己已经出师了,解夕朝又给他上了一课。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哪怕这部剧的结尾是一个传统的HE式结局,也并不影响它在首映之后迅速地掀起讨论的狂潮。
首先是家庭。
《玩家》的现实主线就是何淼的成长。
但写何淼的成长,却又不止是写何淼的成长。
他是典型的留守儿童,甚至连留守也算不上,是父母弃养的孩子。生长在糟糕的环境中,和他生长在类似环境中的,还有他的同龄人。
这是一类人的标志。
即,身处的地方教育资源较差,条件较为落后,同时亲情缺失。
有网友就发出了这样的评论:
“能走出来很好啊,我们那也是,稍微有点志向的年轻人都在拼了命走出来,但也很理解何淼最开始为什么会陷进去,环境对人的影响真的很大”
“对对对,不说这种环境了,重高的氛围和别的都不一样,青春期的孩子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立自强真的很难的,所以淼淼本身就很了不起啊”
其次,就是虚拟与现实。
关于电影中的两个选择,是留在虚拟的游戏世界成为乌托邦的一员,获得虚假的永生。还是选择留在现实世界,同样获得了网友的激烈讨论。
而对这一点,这部电影的一个“彩蛋”就被网友们发现了。
那就是它并没有站队。
表面上,宣扬摒弃了他最爱用的开放式结局。但是在这里,他依旧给大家藏了选择的空间。
电影里的两种选择各有优劣,哪怕主角何淼选择了现实,也并没有刻意地去贬低另一种选择。电影里,NPC们都是清醒且理智的,并没有懊悔,也没有黑化。
“看出宣导是同一代的了hhh感觉他就是: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哪种选择是对的,你们自己看吧”
“我觉得这更好了,每个人都能从电影里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没必要就非得我说的对你说的错这样,不愧是年轻导演”
“纠正一下,是年轻社恐选择困难症导演hhh”
……
当然,所有的讨论里,最多的,还是围绕着何淼这个角色。
以及,解夕朝本人。
宣扬的那段话还是让大家由何淼联系到了解夕朝身上。其实与意外无关,何淼本人和解夕朝身上就有一种相同的韧劲。
当初,这种韧劲让无数人喜欢上解夕朝,现在,也让电影里的何淼成为了一个生动立体而饱满的人物。
何淼是孤独的,但也是勇敢的。
游戏世界摒弃了一切纷繁复杂,把他掩藏在污泥底下难能可贵的精神世界以最纯粹的方式展现了出来,让无数人为他动容。
无论是路人还是粉丝,都被这个角色感动了。一时之间,关于剧情的小作文、关于人物的分析层出不穷,迅速地在首映过后就占据了大部分的公共平台,甚至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