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英雄狗熊（第3/3页）

蒋有为一拍桌子：“你们家长管不了，扔到学校里我们老师就管得了啦？我不怕跟你直说，你儿子，就是个坏得冒油的坏小子，迟早是这个社会的败类、渣滓，十年后他被拉去枪毙我都不惊讶！”

“张扬！”“僵尸”阴森的声音响起来，“我盯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总算被我抓到了！”毛头不是第一次作弊被抓，心里只是沉了一沉，但也没太大反应。只听到“僵尸”说之后那句话，脑子才“轰”一下炸开了。

张启明也拍了桌子：“我儿子是败类啊？我看你们才是衣冠禽兽！”转头对毛头一声怒吼，“儿子，我们走！”

“CCBCC，ACCCC，”毛头一边重复，一边在心里“靠”了一声：“怎么这么多C，眼镜那小子做得到底对不对啊！”说时迟那时快，忽然，毛头只听见教室后门“peng"一下被推开了，”僵尸“一步蹿到毛头身边，右手像火钳一样夹住了毛头的手，“噌”一下把那张答案抽在了手里。

毛头匆忙地捡了书包，忐忑地跟在屁股后面，一路跟到校门外，跟上了出租车。张启明一直阴着脸，到了家，也不说话，也不发脾气，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阴着脸。

他偷偷瞥了一眼讲台上的地理老师——只见地中海低垂着头，闪闪发光的脑勺正对着教室，而他的蛤蟆镜快贴到面前的报纸，晃荡着二郎腿，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毛头根据经验迅速得出结论：现在是安全的。他熟练地从上衣口袋里，慢慢夹出一张纸来，在课桌下面铺开。

比起被退学来，毛头看到张启明这副样子，心里反而更惊慌。

窗外传来一声响亮的鸟叫，让毛头吃了一惊。他想：这不是乌鸦吧？晦气啊！好在教室里刷刷的落笔声和翻卷声，彼此交响，不一会儿就产生了一种让人安心的节奏。毛头望着面前的考卷，摸了摸自己的校服口袋。

读书不读就不读了，毛头想得很开，但接连几天，张启明一脸阴郁，也不上班了，对毛头也不打不骂。每天呆在家里，噼里啪啦翻名片夹，要么就躲在阳台打电话。毛头心里，总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