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页)
岑才人却道:“既是她办的宴,出了事情,无论如何,她总要担责的,太后问罪,也无可厚非。”
“那这以后,谁还敢邀大伙儿一起玩?”
岑才人瞥她一眼,轻飘飘地道:“那就不要凑一起,免得出事。”
赵才人没反应过来,阮更衣听出了什么,迟疑道:“岑姐姐的意思是……”
岑才人拣起一枚果脯,慢慢地道:“我可没什么意思,这宫里头姐妹多,但是亲姐妹也有打架的时候呢。”
阮更衣没说什么,只轻轻咬着下唇,眼中露出思索之色,赵才人又另起了一个话题,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道:“我今日和宁美人闲谈,她说起一件事情,你们知道吗?”
岑才人无语:“我可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们在密谋些什么?”
“呿,什么密谋?”赵才人挑起眉,道:“你们真的没发现有一件事吗?我们入宫这么久了,还没有人侍寝呢!”
闻言,阮更衣和岑才人都是一怔,赵才人见她们这般,得意洋洋道:“我是听宁美人说的,太后已经有意要安排人侍寝了。”
岑才人扯了扯唇角,道:“呵,咱们是没侍寝,别的人可不一定,轮也轮不着你,你高兴什么?”
“谁高兴了?”赵才人待要争辩,忽觉不对,道:“等等,你说谁侍过寝了?”
“这还用说?”岑才人无语道:“前阵子那一位,每天都去乾清宫侍奉,整个后宫谁不知道?总不可能是皇上叫她去磨墨添茶吧?”
赵才人恍然大悟:“你说的也有道理啊,难怪她能晋升成美人。”
一直没说话的阮更衣忽然道:“可是,我觉得燕姐姐晋升和……和侍寝无关。”
闻言,赵才人两人都有些意外,一齐看向她,阮更衣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当时太后娘娘说了,是因为李更衣诬陷燕姐姐,害她受了很大的委屈,这才给她晋升位份,以示安抚……”
她不安地抠了抠手指,微微垂着眼,道:“你们……为、为什么总喜欢议论她呢?”
赵才人愣住,连忙解释道:“没有啊,我们就是随便说说,不算——”
岑才人拉了她一把,看着阮更衣,笑了笑,道:“阮妹妹这话说的可真是太冤枉了,我们闲聊几句而已,谁议论她了?”
“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道:“说起来,燕美人这次救了你一命,自己反倒受了伤,都告病几日了,阮妹妹怎么也不去看望看望?我听说萧美人都亲自登门了呢,阮妹妹若是想表一表心意,光是在这里说可没用,燕美人也听不见啊。”
这一通话连嘲带讽,着实有些尖刻了,阮更衣又向来是个脸皮薄的,当即神色微变,又羞又愤,迅速红了眼圈,呐呐道:“我……”
赵才人还欲说什么,岑才人却已起了身,道:“还不走?等着人谢客么?”
说完便走了,赵才人跟着站起身,犹豫着对阮更衣道:“那阮妹妹,你……好好养病,别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她人就那样,说话可难听了……”
阮更衣面色发白,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好……”
……
乾清宫。
楚彧一如既往地坐在御案后批折子,正在这时,李得福自殿外进来,道:“启禀皇上,文思院院使求见。”
朱笔一顿,楚彧抬起头,道:“让他进来。”
很快,一名身着五品文官袍的官员入殿来,身形清瘦,面带喜色,双手捧着一朱漆托盘,先是躬身揖礼,这才激动地道:“日前皇上吩咐的玻璃已做成了,微臣幸不辱命,请陛下过目。”
李得福立即上前,接过那朱漆托盘,奉到天子面前,小心揭去覆在其上的丝绢,那竟是一个极漂亮的美人瓶,质地如冰雪一般,晶莹剔透,泛着些微浅绿色,在天光的折射下,光华灿灿,夺目无比。
李得福惊讶道:“这就是玻璃?竟比琉璃还漂亮!”
楚彧将那玻璃美人瓶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与琉璃比起来,这玻璃显然更加干净剔透,最奇特的是,它竟然没有一丝瑕疵和裂纹,堪称巧夺天工。
他凝视着那名为玻璃的物事,忽然想起一事,对李得福道:“去请燕美人过来。”
“是。”
正在这时,系统八幺八又冒了出来,幽幽地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楚彧没有回答,而是先听那位文思院院使禀奏,等他说完了制造玻璃的心路历程,以及前后详细经过,适当地夸赞几句,又派了赏赐,并给予勉励,那院使方才心满意足地告退了。
八幺八还在反复叨叨:“原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家亲亲宿主,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这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