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3页)
“嗯……”顾平安虚弱的逸出一声。沈安平立刻警醒了声音,稍稍提高了分贝:“怎么了?怎么不睡觉?”
“我……”还不等顾平安说出情况,她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女人娇媚而满足的呻/吟声,她纵使再傻也明白了沈安平此刻是在干什么。她只感觉一股火苗窜到脸上,臊的不知道怎么好。结结巴巴的说:“那个……没……没什么,就是提醒下你,回家的事儿……别忘了……”
“平安?”沈安平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下一刻,电话那端传来了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音。沈安平似乎是一边在穿衣服一边和她说话:“你是不是病了?”
顾平安昏昏沉沉的,却还嘴硬的回答:“没有。”
沈安平没有回话。
“你是不是要过来?”
“嗯。”沈安平理所应当的应声。
“那你洗个澡再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了这么一句。事实上她对于打断了沈安平春宵一刻这件事丝毫没有觉得愧疚。反而有种理所应当腰板很硬气的感觉,她就是有种隐隐的自信,他沈安平在外面再怎么玩,对她再怎么嘴坏,只要她钩钩小指头,他一定会出现,不管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平安迷迷糊糊的关了灯又睡着了,梦里水深火热的,她只觉得意识开始越来越飘忽,身上汗津津的,却又不想动。
房间里静悄悄的,灯也没开,只有天花板是一片刺眼的白,家具都在一片黑暗中静静隐匿着。她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那人风尘仆仆但又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她床前。
一只很大又略显冰凉的手出现在她火热的额头上。这猝不及防的冰凉缓解了她身上难受的燥热,她舒服的嘤咛了一声,半晌,她眯着眼试探的问:“沈安平?”
沈安平开了床头灯,缀着流苏的灯罩下是暖黄的灯光,他俊朗的面容被笼在这片光亮中,轮廓模糊,他眉头轻蹙着将顾平安挂在一旁的风衣取过来,又伸手去揽她,轻叹一口气:“看着挺结实的,怎么老是生病呢?”
他声音里有种温存的宠溺,这是她清醒的时候不曾见过的沈安平。她乖顺的伸手穿上沈安平递过来的风衣。沈安平把她扶起来,然后在她面前蹲下:“上来,咱去医院。”
沈安平背对着她,背脊宽厚,像一堵厚实的墙。顾平安迷迷糊糊的安心趴在了他的背上。他身上一股清新的沐浴乳味道涌进她的鼻腔,明明感冒又发烧鼻子早堵了,可是她就是这么诡异的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他短短的头发还有些潮,大概是洗完澡还没来得及弄干就急匆匆的出门了。她想起自己在电话里最后说的那句话,就突然有了些后悔。
她用自己烫的灼人的爪子搂紧了沈安平的脖子,像小时候她摔断腿的那次一样,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脸靠在他左肩上,紧贴着他的脸侧,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心安,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了。
沈安平收拾着把她弄到了医院,也不知是不是对医院有敏感,那浓得能把人熏死的消毒水儿味让顾平安一进来就清醒了。医生给她诊治完了就给她下了诊断。顾平安嘟囔着嘴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沈安平:“安平哥……”她只要一喊沈安平“哥”,一准是有事求他,果然,下一刻她就嗫嗫嚅嚅的说:“挂水吧,挂水吧,我不要打屁股针。”
沈安平哭笑不得,“这么大人了,还怕打针?”
“那你这么大人了,还怕蟑螂呢!”
沈安平脸色一白,片刻后笑的极其邪肆的说:“烧糊涂了吧,说胡话了!”
顾平安彻底撕掉了小绵羊的面具,开始耍赖:“我不管,我不打屁股针,我要挂水!不然我就把你怕蟑螂的事告诉你那些个女朋友!”
沈安平:“……”
坐在一旁的医生终于看不下去,把病历和诊断往沈安平面前一送:“去去,要耍花腔出去耍,这么大人了还怕打个针?”他回头睨了沈安平一眼:“女朋友不是这么惯的!”
沈安平一笑,也没有纠正医生对他们关系的误解,只轻飘飘的回了一句:“成。”
他这一句“成”,受苦的可是顾平安,他亲自押解着她进了注射室,给她屁股上来了一针,然后就看着蔫儿成茄子的顾平安捂着屁股有气无力的从注射室一瘸一拐的出来。
因为最近流感、肺炎盛行,病房稀缺。沈安平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了张软椅子,就把顾平安领过去了。
顾平安一路都不理他,瞪都懒得瞪他,只挂着一脸令人恐怖的丧相,一屁股坐在了软软的椅子上,末了,她眉头蹙成一道川,埋怨的嚷着:“沈安平,你也太不不子弟了吧!不说特级病房!病床你总得给我整一张吧!一会儿还得挂水呢!你就让我这么坐着挂啊?”这是什么劳什子高干啊!丁点特权都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