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眼疾康复(第2/4页)

太子的家底儿如此丰厚,难怪听说靖西侯想要争抢军饷的谋算,他一点都不担忧。

倒是她这个小太监先急了起来!

念及如此,她收拾好账本,决定舒舒服服泡一泡疲惫的身体。

以往她身份没暴露前,总是趁着夜深人静关上灯火偷偷沐浴,就连水也不敢让苓英烧得太热。

今时不同往日,再次回到竹意轩,余管事撤去院子里所有侍从,唯留下苓英一个人侍奉,并嘱咐太子府里的下人,不可靠近竹意轩。

沉身进热乎乎的浴桶里,姜玉竹舒服地闭上了眼。

“小姐,奴婢在小厨房煨着菊花银耳莲子羹,这汤利于明目,小姐一会儿还要看账本,奴婢去取来吧。”

姜玉竹不喜沐浴时有人在旁服侍,于是点点头。

“你走之前,记得把我从家中拿来的八卦铜镜立起来,再把烛灯放在固定的位置上。”

听到姜玉竹的叮嘱,苓英虽然心中感到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小姐不知何时信了鬼神之道,这次回到太子府后,每每沐浴更衣前,都会让她在正对门口的桌案上立一面铜镜,再在镜子前放上一盏烛灯,说是为了调整屋子里的风水,专克小鬼。

苓英心里暗想,哪里有专挑在女子换衣裳时登门的小鬼,这不是色鬼吗!

姜玉竹用皂角洗干净头发和身子,见桶里的水温还热,便又多泡了一会儿。

听到屏风外传来门扇开合的声音,她还当是苓英拿着汤药回来了,便站起身走出浴桶,伸出手臂去取屏风架子上挂着的干净衣衫。

下一刻,她便听到太子略有温怒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

“你屋里又摆了什么鬼东西?”

姜玉竹吓得心肝一颤,忙去伸手去抓垂挂在屏风上的内裳,偏偏忙中生乱,长衫一角死死勾在屏风的镂空雕花上,听到太子的脚步声越来越劲,她咬了咬牙,使劲用力一扯。

只听轰隆一声,眼前的屏风架子向后倒去,太子那张清冷又俊美的脸就出现在她眼前。

丝寸不挂,坦诚相见。

姜玉竹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几息才想起用手中的衣衫遮挡在身前,声音中有怒气亦有羞愤:“殿下快出去!”

可太子仿若对眼前乍然显现的出水芙蓉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她,眸色极为浓黑,仿若洇开的墨,淡声道:

“少傅还没有回答孤,为何要在屋子里摆放铜镜?”

姜玉竹这才想起来,对啊,她早有防备。

她伸出手在太子眼前晃了晃,见他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姜玉竹暗暗松了口气。

太子有不为人知的眼疾,一旦双眼毫无防备遇到折射的光亮,便会暂且失明一段时间。

纵然太子什么都看不见,可姜玉竹仍觉得浑身不适。

太子只能听声辨位,所以那虚空的目光便定定落在她身上,犹如实质般鞭挞在她的肌肤上。

被这样毫无阻拦的目光盯着,姜玉竹双颊红得几乎要滴血,她匆匆穿上兜衣,又套上一件月白色轻纱对襟开衫,刚系好腰带,手腕忽而被太子大力握住。

“少傅在忙什么?为何不回孤的话?”

苍天怜见啊,她总不能光着身子回太子的话罢!

姜玉竹涨红着脸,却不敢吐露实话,只囫囵搪塞道:“没做什么,就...就在对账啊!”

太子忽然俯下身,鼻尖轻轻嗅了嗅:“少傅身上为何这么香?”

太子目不能视,身子弯得有些低了,挺拔的鼻梁几乎要探进她胸口,她里面仅穿着单薄的兜衣,男子温热的呼吸就这样猝不及防洒在肌肤上,姜玉竹娇躯一颤,感到又羞又愤,偏偏还发作不得。

“臣...擦了些香粉,还请殿下放开臣...臣去给殿下倒一盏茶。”

“不急,少傅先同孤说一说,帐查得如何了?”

姜玉竹: ....

太子勤勉得还真是时候啊!

詹灼邺的眼疾早就痊愈了,自从那次咳血苏醒后,他时常会乘舟停在倒映着月光的湖面上,或是在立满银华镜的屋内等待夕阳落下。

他一次次迫使自己陷入黑暗,幻想着“少年”那只软弱无的小手会像曾经一般忽然出现,悄然探入他的掌心,给他面对黑暗的勇气。

一次次从黑暗中孤独的清醒,再到后来眼疾渐渐痊愈,詹灼邺原以为那只柔荑再也不会出现了。

如今他握着失而复得的柔荑,如何舍得放手?

少女吸饱了水的肌肤吹弹可破,透出淡淡红粉。

因来不及擦拭,她秀美的锁骨间还汇聚一汪浅溪,在烛光下闪动着迷人的水光。一头湿漉漉的乌发垂荡在腰间,发梢滴落的水珠渐渐洇湿了纱衣,衣料紧贴着她纤细的腰肢,兜衣上的石榴花绣纹吐蕊盛放。

詹灼邺突然想到一句民间俗语: 细枝结硕果。

而他,此时就好像是炎炎荒漠中徒行多日的人,唇焦口燥,奄奄一息,骤然看到前方出现一眼清泉,喉咙发紧,难以自抑,只想吮尽那诱人的一汪清池,好滋润他干裂的嘴唇,再贪婪吞食下汁水饱满的硕果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