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页)

楚稚:“……”

楚稚强撑微笑,任由涂曜摆布。

涂曜上床,伸手摁住楚稚腰窝旁的穴位:“酸吗?涨吗?”

楚稚咬唇:“……还好。”

少年乌发散下,俯在床榻上,细腰长腿,白衣胜雪,唇色含朱,说不出的清隽昳丽。

让人移不开眼眸,想要更加亲密。

涂曜心脏有片刻收紧,怦然跳动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涂曜移开目光,心底骇然。

自己怎么会对男子心跳加速?!

一定是和楚国的风水有关。

不……一定是这张脸和宝华太过相似有关……

难道自己太过思念宝华,甚至已经到了雌雄莫辨的地步吗?

不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对男色动心,也不可能有什么可怕念头。

“泛着酸疼感是恰好的。”涂曜声音有几分低沉:“你若是觉得舒服,朕每夜都给你摁。”

也许是这张脸,这神态和魂牵梦萦的宝华太过相似。

也许是楚稚的气质,让他莫名觉得放松亲近……

涂曜打心眼里不愿楚稚有任何差池。

楚稚苦笑。

涂曜从未有那般心思,所以根本不会想不到要去避讳自己。

他能察觉到,涂曜强有力的温热掌心按在背部,如暖流涌入般,格外舒适。

他闭上眼睛,沉溺在此刻,不愿再去多想。

*

秋闱过后,以右相为首的势力登时炸了。

当时楚稚状若无意,并未追查右相暗中谋逆之事,右相也让了一步,拥护楚稚继位。

两方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如今楚国能相安无事,那也是因为楚稚并没有真的触动右相的利益。

可秋闱如同一个信号,让人有种朝廷变色之感。

“兔子急了还咬人,若是那病秧子欺人太甚!我们也不必再给他面子!”右相的手下冷冷哼道:“一个病秧子,出点意外夭折了,也没人会怀疑什么!”

当初他们能除掉楚宝华,便也能除掉楚稚!

右相淡淡道:“楚稚想玩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把戏,殊不知本相能拥立他,也能不动声色的废了他!”

在楚国运筹帷幄的右相,背后的势力自然不容小觑。

右相眼神阴冷:“先看看他会有什么动作再说。”

“还有,这雍国国君一直滞留楚国,对我们很是不利啊。”有人道:“不如我们释放出一些雍国蓄意攻打楚国的流言,让楚稚对他心生间隙!”

“他们夜夜混迹在一处,疏不间亲的道理你不懂?!”右相冷哼道:“不过我猜测,雍国那位主儿只是想着公主,才对他另眼相看罢了。”

“明白了。”有人立刻反应过来:“听说他最是厌恶和男子有关之事,我们不若放出一些床笫之间的谣言,若是雍国国君知道旁人将他和大舅子绑在一起,啧啧,想必他定然甚是抵触,一时一刻也不愿在楚国逗留。”

“没错没错,我们把雍国国君恶心走——”

*

过了几日,庞州回京复命。

为掩人耳目,将事情做得更为逼真,宝华公主的衣冠冢这几日由庞州亲自护送到皇陵安葬,捧灵而归。

一路风尘仆仆,庞州未曾归家,便前来复命。

左右无人,楚稚很是亲近地召见了他,并询问他一路见闻。

庞州望着楚稚的侧脸,轻声道:“前有送亲,后又扶柩,虽然没有几日,但属下只是觉得……”

生生死死之间,像是陪伴了漫长的一生。

最后这句话,庞州却没有说出口。

楚稚以为他是不好开口要赏赐,便道:“是啊,这两次都多亏了有你——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孤赏罚分明,绝不会亏待你。”

庞州一怔,轻声道:“属下不知要什么。”

他想要的,也注定要不来。

楚稚丝毫不知他的心思,笑道:“你当初是随军来的,还想不想从军报国?”

看庞州履历,从军报国应该是他的理想所在。

谁知庞州断然道:“属下只愿当殿下身边的侍卫,时刻跟随殿下左右!”

楚稚挑眉,很是意外。

对于武人来说,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才是他们执着的道路。

纵然是皇家侍卫,也是被看轻的工具人。

更何况庞州的身份,还只是一名上不得台面的暗卫。

但庞州如此执拗,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一事,转眸笑道:“那不如给你一方妻妾,如花美眷在侧,在京城过些惬意的日子?”

庞州握拳,抬头看向楚稚:“属下只愿在殿下身侧当一名近卫,一世跟随,不离不弃。”

楚稚一怔。

这句话在大婚之时,庞州也说过。

他手中握着喜绸,望着自己的眼神坚定执着。

他还没说话,已看到涂曜阴沉着脸色,大步流星直接走进殿中。

如看守领地的恶狼一般,双眸阴阴沉沉地扫在庞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