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 再临博间 第五章(第5/9页)

梦想破碎的声音,如残缺的风铃哀哭着,回荡在他每夜每夜的噩梦中。

他看了绵涯一眼,唇角浮出一个颇为玩味的微笑。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烈中流露出不同意的表情,「你太小看苏锦超的影响力,他虽然什么也不懂,却是容瞳在西雷建立自己班底的一颗大棋,而且,他的父亲兄弟即使没什么本事,也在西雷朝廷里占着重要的地位。这样一个对鸣王一方绝对反感的关键人物,如果连他最终也投向我们,将会极大撼动容瞳掌握下的西雷朝局。」

只是,拒绝的人和被拒绝的人,调转过来。

绵涯皱眉道:「苏锦超不过是个只会乱叫唤的小笨蛋,能帮我们什么?」

「为什么?」余浪缓缓吸了一口气,低声问:「同样的事,你从前曾经什么都不顾地做过一次,为什么不能再做一次?」

「慢着,」烈中流一把拉着他,按着他重新坐下,正色道:「绵侍卫,成大事者,不能计较小节,刚才我说的并不是玩笑话。你仔细想想,大王这次为了援救鸣王,贸然离开西琴,后果其实非常严重。要以最小的损失夺回西雷,我们就要再创造一次同样绝妙的机会,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物。」

虽然知道眼前的男人狠毒无情,但他却有一双如此深邃而富有感情的眼睛。

绵涯忍不住用力挠了挠脖子一把,「丞相,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属下先出去做事了。」霍然站起来。

被他深情地凝望着,烈儿感到自己的心脏激烈地颤抖。

有什么痒痒的东西钻进脚心、爬到大腿、爬上腰背,甚至脖子。

他恨自己的软弱。

越不要去想,脑子里浮现的「下流」画面就越多。

握着桌下的左拳,努力回想脑海里曾经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予过他一切的那张温柔的笑脸。

救命啊!

永逸,他有永逸,只有永逸。

毫无防备的睡姿,还有,脱光了衣服,在小湖里一个劲失哆嗦的背影,还有被蛇咬到的白白圆圆的屁股……

烈儿用力咬了咬下唇,冷冷道:「有的事情,能做第一次,但做不到第二次。就像你杀一个人,能杀第一次,还能杀第二次吗?余浪,你是聪明人,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

是……那一只,被自己从帐篷里偷出来,睡得香香甜甜,光着没有一分瑕疵,比女人还滑嫩的坏脾气小狗?

余浪仿佛被剑刺中一样,脸上血色骤然退尽。

刚才脑子里面泛起的那个画面,是没穿衣服的苏锦超吗?

他坐在椅中,腰杆还是挺得笔直,指尖却不断地微微哆嗦。

蓦然,绵涯身子一震。

极缓、极轻地,呼气、吸气。

虽然那家伙也算细皮嫩肉,看起来和摸起来感觉都一流,但却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自己怎么可能和他……

好一会,他惨然一笑,「我每日喂你喝的那种药汤,名叫香魂断。那既是毒药,又是保命药,每日必须服下一剂,才能压抑住体内的毒性,一日不服,立即毒发。」

什么烂主意!

略一顿。

什么?和苏锦超交媾?

又道:「此毒没有任何解药可以彻底消去,连我也无法从你身上拔除已经深埋的毒性,但你只要从此和我在一起,我会每日为你熬制药汤,护住你的性命。烈儿,我保证将药汤中令你昏沉的成分去掉,你除了每天必须饮用一碗热汤外,其他行动与常人无异。我会宠你,爱你,陪你终老。」

绵涯震惊地看了烈中流一眼。

他缓缓将视线投在烈儿身上,目光带着恳求和无尽怜爱。

烈中流安抚道:「绵侍卫,你先别急。我是因为看着你们两人之间的眼神有些奇怪,所以妄自猜度了一下。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倒觉得,这其实也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烈儿却转过头,始终没有和他目光相触。

「这叫什么关心?」

手握着乌木椅的扶手,五指用力,仿佛要把扶手硬生生掰下来。

「我只是关心一下自己人。」

余浪等了很久,轻轻地呼一声,「烈儿。」

「丞相你真是……请丞相不要再随便拿这种事开玩笑。」

烈儿猛地一怔,不但指指拳,连肩膀也激动地微颤起来,好像一把火烧着五脏六腑,绞痛得不可忍。

「别生气嘛。」烈中流看出绵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唇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不知道该称为友好还是无赖的笑容。

他用尽全力晃了晃头,把满脑子蛊惑人的回忆狠心地一挥而去,挤出一丝强笑,「香魂断,真是个香艳的名字,只是不知道毒发的时候是怎么一种形容?」

自己迟早会被可怕的丞相玩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