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 风起云涌 第五章(第2/7页)

这种场合,更少不了甘醇性烈的陈年美酒,秋月秋星一人执了一个银酒壶,首先就逼着容虎喝三杯,容虎心情好到极点,别说三杯,三十杯他都不眨眼,一改往日作风,豪放地痛饮了三杯,反过去逼秋月两个小坏蛋也要喝上一杯。

「鸣王醒了?」

妙手佳肴,乱香扑鼻。

「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头疼?」

凤鸣为烈儿悬起的一颗心总算放下大半,兴头上花样百出,有他带头闹,旁边又有秋月秋星绵涯等撺掇,席间热火朝天,谈笑风生。

凤鸣甩甩头,像要把沉重的脑袋甩掉一点负担,抬起头来,四周张望了一番,「容恬呢?」

小型的庆宴安排在内室,除了洛宁要负责晚上的外围护卫无暇参加外,无论西雷派系还是萧家派系,凡是有份知道容恬目前身在同泽的心腹们都有份参加,大家满满坐了一桌。

「大王一早就走了。」秋星促狭地朝他手掌指指,「鸣王睡着了还抓着大王的衣角不肯放,害大王不得不脱了衣裳,另换了一件呢!」

当晚秋蓝使出浑身解数,做了好几道颇费功夫的好菜。

凤鸣低头一看,果然,五指宝贝一样拽着一截布料。可能拽了很久,都习惯了,秋星不说,他自己还一时察觉不到。

一日之内,不但揭穿了一个针对凤鸣的毒辣阴谋,还等来了烈儿的消息。好事成双,众人都非常兴奋,自然少不了大大祝贺一番。

秋蓝端了热水过来,「让奴婢先侍候鸣王梳洗,好吗?」

永逸不是鲁莽之辈,能写信过来报信,可见能救回烈儿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凤鸣看看天色,早就亮透了,说不定已经接近中午。昨晚喝过了头,居然睡到不知醒,连和容恬告别的机会都错过了。

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让所有担心烈儿的人如释重负。

也不知道容恬有没有心里不痛快。

昨晚得到永逸来信,说他经过多方追查,终于打探到烈儿的下落,虽不敢说绝对准确,却已有七八成把握,还说很快会布置妥当,将烈儿救回来,严惩绑架烈儿的歹徒。

不由得怅然若失,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忽然发觉房里诡异得安静,才看见几个侍女都在小心翼翼偷看他的脸色。

这个小醉鬼。容恬苦笑着摇头。

「怎么了?」凤鸣失笑道,「昨天晚上那么调皮捣蛋,今天都变乖了?」松开容恬的衣裳,自行下床,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顿时觉得振作了几分,回头问,「容恬办正事去了,我们也不能闲着。哎,秋月,你今天怎么没去你师傅那?」

薄薄的被子,早被他不规矩地踢开了大半,只剩一个被角勉强盖着半边肚子。

秋月和秋蓝她们一样,都担心大王走了,鸣王会难过。看见鸣王像平日一样轻松,多少也猜到有几分勉强的成分,不过这样总比唉声叹气好。

凤鸣蜷成一团,半边脸颊贴着他的腰边,呼吸均匀细长,熟睡得像只刚出生的小猫。

秋月过去和秋星一道帮凤鸣整理睡得皱皱的单袍,笑盈盈道,「先向鸣王禀告清楚,奴婢今天没去师傅那里,可不是偷懒,而是有很重要的正事要办。」

侧过头,往身旁看去。

凤鸣好奇地问,「你有什么重要的正事?」

容恬睁开双眼,在床上轻轻坐起上身。

秋月露出小女孩的得意,「抽几天时间,把天下闻名的帝紫染料的制造方法仔细抄写下来,算不算重要的正事呢?」

天色微亮。

「你都学会了?J凤鸣更加惊奇,啧啧几声,上下打量秋月,「原来你师傅慧眼无差,眞的挑了个天分高的。学了才几天啊,居然就把人家的祖传秘笈都给学过来了。不过你这样抄出来,万一让别人看见了,等于泄露绝密,你师傅岂不骂死你?这事我看你还是先问过你师傅再说。」

同泽,合庆王府。

秋月噗嗤笑开了,摆手道,「怎么可能都学会?别看一个简单的染色,里头学问多着呢。我现在就学了个开头吧。」

他的心,才眞的快被这一切揉碎了。

秋蓝半跪在左边,正帮凤鸣系靴扣,此刻抬头插了一句,「秋月不要打哑谜了,鸣王都被你弄糊涂了。还是我来说吧。鸣王从越重城出发的时候,丞相不是交代了鸣王要尽量收集古籍或秘方,以免将来这些珍贵的资料都毁于战火吗?那福气门的帝紫染色也算得上是一项绝技,秋月求得她师傅同意,把福气门珍藏的染技古本借了过来,抄一本副本,让我们收藏。」

烈儿用蒙着泪光的眸子狠狠瞪他一眼,咬着牙,别过头。

秋蓝这么一提醒,凤鸣才想起烈中流确实给自己下达过这个任务。

余浪默默地听着,良久,他将身上的布绳松开,无奈地喃喃叹道,「烈儿,烈儿,原来你藏着这么多眼泪。」转过身来张开双臂,把烈儿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极温柔地道,「别哭了,烈儿。你把我的心都快哭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