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 一触即发 第一章(第2/3页)
若言仔细看过两封密信后,陷入良久的思索中。
永逸抬起头,让江风从苦涩的脸上抚过。每一次闭上眼睛,他都像回到了越重城前,和烈儿分手的那一刻。
凤鸣此刻的情况他略知一二。
烈儿,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这一阵子西雷鸣王的动态如明镜上的小蚁,被各方清晰地关注,不仅是离国,也许每一个国家都有派出奸细暗中观察这个越来越丰神俊朗的男人。
他的宝剑藏在鞘中,隐忍着沉甸甸的焦虑不安,流逝的江水从他心上无情地洗刷而过,却一遍又一遍后,还丝毫抹不出心上那一道抽动的刺痛。
他处于容恬派系的高手,萧家,甚至同国庆彰的三重庞大保护下,就算是若言自己要在这种局势下对他制造足够的威胁都不容易。
阿曼江前,永逸不得不默然伫立,藉一江奔腾的清冷,安抚无法压抑的心疼和抑郁。
所以,余浪所说的计划需要继续耐心等待时机的言辞,虽然让若言因为汹涌的期待落空而不甘,理智却使若言明白余浪所言在理。
烈儿,依然毫无音信。
在等待猎物的时候,好猎人永远都知道如何按捺自己的焦急。
一切轰轰烈烈的搜捕追寻,在男人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后,顿时陷入了最沉闷的僵局。
若言,是一个好猎人。
但在严刑拷问之下,这个艰难抓到的活口,竟趁着守卫们一时疏忽用衣袖中暗藏的毒药自尽了。
接到书信的两天后,离王终于启动王驾,带领一干心腹以及侍卫军踏上返回都城里同的路途。
高额的悬赏和他永殷大王子的威势总算还有些作用,几天后,就有百姓密报发现样貌相似的男人行踪,这个伙计在出逃的路上被人抓到并且送到永逸面前。
被挑选出来,一路在黑色的华丽銮帐中侍寝的,依然是思蔷。
永逸连夜急命召集经验丰富的画师,要掌柜和酒楼中其它年长的伙计描述那个辞职伙计的长相,张贴悬赏,务求立即抓捕此人。
「为什么你的眼睛,会这么像呢?」
关系到烈儿,即使看似没有关系的轻微异常,也不可以放过。
若言喜欢命令思蔷闭上眼睛,指尖在柔软的眼睑上摩挲。
「雄哥他们死之前不久,酒楼有一个做了三个月左右的伙计忽然辞职不干了。他走得很匆忙,连剩下几天的工钱都没要。」
无法在想得到的猎物身上发泄的体力,通通发泄在他身边的小小娈童身上,偶尔不经意连同怒气一同泄露的渴望,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温柔,却依然如浸润在湖水中无声无息的针一样,刺痛又尖锐的挑动到思蔷最敏感的一点。
表面上看,似乎和烈儿的失踪没有多少关系。
思蔷乐于做他的猎物,被他强悍的气势所覆盖。
对掌柜的再次严厉审问后,他们才得到了另一个也许算不上线索的线索。
竭尽所能的娇喘呻吟,不再像过去那样只为了单纯的奉承讨好。思蔷体察到被大王破体而入时的满足,即使伴着不怜惜的痛楚,可身体包裹这大王的勇猛时,他心底泛起的是将西雷鸣王某种东西夺走的骄傲。
永逸当即下令,将酒楼的掌柜暗中抓来,让他辨认烈儿的画像。战战兢兢的掌柜好半天才认出这个画像中的俊美少年确实在酒楼中露过脸,而且包下的厢房就在雄哥的厢房隔壁,至于他何时离开,怎样离开的,就不知道了。
这种骄傲不可以对任何人说,甚至只在脑里掠过也是一种罪恶。
并且,每次要的,都是同一厢房。
大王如果知道,说不定会立即杀了他。
不可能再抓到活口拷问详情的情况下,永逸一查到底,责令手下继续追查,仔细考究雄哥买卖泥偶时的异常动向,终于查到一点端倪──这群人每次卖完当日的泥偶后,都会到固定的酒楼喝酒取乐。
思蔷知道自己只是妄想,他压抑着心田里破土的微弱力量,小心翼翼隐藏看向批改公文时沉思的若言的眼神。
更令人疑心的还在后头,凡是和雄哥密切关系,有一同参与买卖泥偶的男人,几乎全部莫名其妙死去,俨然是利落的灭口。
他为自己小小的秘密而快乐,更加用心地侍奉若言。
卖泥偶大赚了一笔的地痞头子雄哥离奇地被杀身亡,不知何人所为。而永逸调查到这事发生的日期,竟就在烈儿失踪前后不久。
离王对他的态度并没有任何改变,若言看他的眼神和看待别人的时候一样冰冷无情,仿佛只是看着一样某些时候用得着的工具。
大家知道的,只是雄哥忽然捞到了一门好生意,每天到码头卖泥偶。
只有……当大王嘴里低声喃喃着凤鸣,温柔地亲吻他的时候,是梦一样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