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4页)
风凛冬对此毫无反应,她有自己的想法,只一味与郁芸展开漫长的拉锯战,但就是不下死手。
明明有许多机会她可以取胜,但她非要拖着,硬生生把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变成了旗鼓相当,有来有往。
郁芸趁着空隙匆匆扫了台上的萧韵仪一眼,她能感受到萧韵仪注视的目光,可她却看不清萧韵仪脸上的表情,这种茫然无措的感觉让她心慌,更让她有隐隐的羞耻感。
她想向萧韵仪证明自己,想告诉萧韵仪她并不比风凛冬差,可现实却给她狠狠甩了一记耳光,风凛冬在比试中游刃有余的放水,就像是在无声无息地告诉她,两人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两人剑招再次相接,郁芸压低了声音,皱眉道∶“风凛冬,你没必要让着我。”
风凛冬神色不变,她大概算了算时间,与郁芸又过了几招,终于选中合适的时机下了狠手。
那把剑尖抵在郁芸的咽喉,距离她的皮肤只有半寸的距离。
药修三组比试在此刻宣布结束。
赢家毫无疑问,依旧是风凛冬。
郁芸对此毫不意外,她将剑收入鞘中,礼貌对风凛冬颔首,而后毫不犹豫转身下台离开。
看完了全场的郁承见状淡淡道∶“看来还是风凛冬更胜一筹。”
萧韵仪没有理会她,她注视着郁芸离开,也紧随其后起身要走。
旁边的文雨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问道∶“萧谷主,你这是要去哪啊?”
萧韵仪垂下了眸子,淡淡道∶“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行处理一下。”
郁芸对此事一无所知,她从台上下来,含笑接受了太虚宗其他弟子的安慰,神色姿态里没有半分扭捏和不自然,和从前别无二致。
可当人群散去,她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垂眸看着手中的佩剑逐渐沉默,背影看起来无比孤独。
“郁芸,一会儿第一轮比完了,你就可以参加第二次比试了。”
太虚宗的长老和蔼道∶“你这次就是运气不好抽签碰上了风凛冬,输了也不要紧的,下一场正常发挥还能能进决赛的。”
“不用了,李长老。”
郁芸笑了笑,平静道∶“接下来的比试我弃权,就不继续参加了。”
“怎么突然不参加……”
李长老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要喊住郁芸,可是郁芸却早就快步离开,根本没有想要停留的意思。
风凛冬抱胸站在不远处看着郁芸的身影逐渐远去,自己的肩膀却突然被拍了一下,回头却对上风拂春的笑脸。
风拂春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事一样,纳罕道∶“真是难得,今天是你实力退步了还是你偷偷摸摸放水了?”
她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猜测道∶“不会吧,我的面子有这么大,值得你放水?”
“当然没有。”
风凛冬冷哼了一声,似是不想再和风拂春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别扭别开了自己的脸,轻声道∶“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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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宗门大比,太虚宗大多弟子都前去参赛或旁观,郁芸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最后随意停在了一处四下无人的僻静之处。
她坐在山石之上,默默从储物戒中拿出了那个名叫“小芸”的布娃娃,手指轻戳着它脖子上的长命锁,甚至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眼泪便啪嗒一声滴在了上面,洇湿了布料。
“芸儿。”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郁芸身形一顿,连忙用袖口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回头看向萧韵仪,诧异道∶“阿娘,你怎么过来了?”
“想过来看看你。”
萧韵仪神色自然地坐在了郁芸的身旁,她的指尖碰了碰郁芸的脸颊,上面还有微微湿润的触感,她没有问郁芸为什么要哭,只是平和道∶“一会儿去洗把脸,不然风吹会脸疼。”
郁芸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明明她与萧韵仪血脉相连,可在此时,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个娃娃你还留着。”
萧韵仪的视线落到郁芸手里握着的娃娃上,叹气道∶“我从前只缝过皮肉,从来没有缝过布料,有些不太好看。”
“没关系,我很喜欢。”
郁芸握紧了手里的布娃娃,垂眸不敢再和萧韵仪对视。
当年萧韵仪将她留在太虚宗孤身一人离开,所留下的只有这个粗糙的布娃娃和一把长命锁,郁芸从记事起就知道,那是她娘所留下的东西。
可她不知道和母亲相处应该是一种什么滋味,只能默默观察着旁人相处时的细节,回去之后把自己假装成萧韵仪,让布娃娃代替自己,一遍又一遍复刻别人的行为,到后来养成习惯,竟会不知不觉投射到其他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