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难眠(第3/3页)

卢婆子看他一眼:“想问你娘怎么哑了?”

卢拴柱低了头。

卢婆子道:“有药解,等日子太平了要是还能活着回来,我告诉你用什么药。”

卢拴柱听说有药可解,心下微松。

卢婆子看着他这反应,也终不再难过把整个长房全送出去了。

不送出去能怎样,孩子亲爹娘,天性,她只能庆幸,几个孙儿孙女品行至少是正直的。

“收拾好都早些睡吧,寅时就走。”

这一句话出,几个孩子虽难过,也害怕,但都知道是定局,唯有卢大郎,没了魂一样看着卢老汉和卢婆子,仿佛不信,他和他的五个孩子真就这么被放弃了,嘴唇翕动着还想求情,只是因为太了解他爹娘,迟迟说不出话来。

……

这一夜注定难眠,沈金和沈银,一个是被勾起回忆,一个是刚得知一些真相,兄弟俩谁也不敢睡,哪怕沈烈开解也没多大用处,沈安身量小些,最后是直接陪着住在了上头。

而卢大郎这边也是一样,怎么也睡不好,翻来覆去都是想求情,后半夜眼皮着实沉重,稀里糊涂睡了过去,梦里全是挑粮进谷那几次一次次被群狼围住的画面。

不同的是从前有沈烈有陈大山有卢二有施大郎,总归有许多人都冲在他前头,这一次却只剩了他,狼群扑将上来,他被吓得嗬一声从睡梦里惊醒过来。

山洞最内侧石壁里有一盏油灯,光线穿过弯弯绕绕的洞壁、床柜和层架,只剩极微的一点透到了他这个位置。

这一点灯光,卢大郎终于反应过来是梦,可那心悸太过真实。

卢大郎再也睡不着了,整个人都被恐惧攫住,呼吸粗重在床上躺了足有一刻多钟,期间数次看向关着王春娘的那个小山洞,白日里那个念头就又浮了上来。

梦里的场景一遍遍回放,他鬼使神差的起身,摸到了卢婆子床边,小心越过睡在外边的卢老汉,把手探向睡里边的卢婆子的枕下。

卢大郎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那扇木栅栏门前的,伸手够向那个冰凉的锁头。

“爹?你干什么。”

身后一道声音惊得他魂都差点飞了,卢大郎被吓得嗬一声,转头就见卢拴柱半坐在第二层床上,正盯着卢大郎,不知看了多久。

作者有话说:

昨天考虑了好久,不知道小金那段剧情能不能动,上一章剧情能不能简化一点,尤其是上一章,我自己写的时候其实是很压抑的,写的时候代入到人物里面其实就觉得很压抑了,但我发现很难动,尤其是想动两个地方,更难了。小金这个角色比较特别,只有九岁,但却经历了很多成年人都未必经历过的事情,金和卢家交织的这一段剧情对现在的我来说很难驾驭,昨天试了一天,今天试了两小时,发现我现阶段的功底在已经写出来、剧情在心里成形后很难再把它优化得更好,躺平了,就这样吧,接着写了今天这章,大家阅读愉快。

另外,关于哑药,割舌头我其实一直不忍写的,不是同情王春娘,我是同情卢婆子和那几个孩子,前天和大前天晚上百度了一堆,查能够让人变哑巴的药,最早查到的方子有两个,一个是一种植物,这个谷内没条件,二个是2两木碳磨成粉,然后白酒调和,说是包你20分钟后就说不出话了,解法也很简单,硫磺解毒丸一包就行了,这个相对容易实现,但说得模糊,然后我又细查了一下这个的真实性,其实吧,无可考,好像就那一个答案里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瞎扯的(看着特别像)。据一些医生的回答,没有真正能把人变哑的药,包括《史记·吕太后本纪》记载过的吕太后对戚夫人用药——去手足,去眼,煇耳,饮瘖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在《野获编·刑部·王大臣》中记载的也是:“乃密引囚於隐处,钩其舌翦之……”,所以说,各种影视剧里让人一帖药下去变哑的,可能现实中不存在这种药,当然,也可能是古代中医特别牛,到咱现代失传了,咱就不深究了哈,就当这个方子是真的了,虽然它看起来真的不太靠谱的样子,咱就当私设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