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尊主恕罪(第2/3页)
如是三番,护卫扶额叹气,而花逸乐在其中--原来烽火戏诸侯这么有趣。
贺王回来听说此事,微怒:“堂堂郡主,举止荒唐。”
司空骞进言:“郡主生在民间,散漫惯了,如今是金贵之身,以前的事对她多有不光彩,她还意图回到江湖中,的确有失风范。”他又捏了捏拳头,“而且,她还念念不忘滕风远。”
贺王道:“本王也希望她能脱离前事,好好做本王的女儿。“
司空骞道:“这也不难,有一种药名曰桑吉散,能让人忘前事,平心气,以后再让嬷嬷多教习郡主礼仪,她也能做举止得体的大丰郡主。”
贺王意味深长地看着司空骞,沉默片刻,道:“她以后是你的人,此事就由你做主。”
晚间司空骞拿来一包药粉递给王府总管,“以后放在郡主饮食之中,一日三次,每次半勺,不可过量。”
两日后,院中传来一阵碗碟碎裂之声,花逸将桌上饭菜悉数打翻,“你们给我吃的什么?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那药粉溶于水本来有轻微的味道,但加在汤菜中一般人吃不出来,花逸自然不知道,可这几日忽然嗜睡,脑袋混混沌沌,今日更是发现许多事居然想不起来,连剑招都忘了,勃然大怒,“不想让我呆在这里就放我走,我才不要吃你们的东西。”
花逸还真不敢再吃王府的饭菜,瞥见案桌上放着几个梨,连忙全部收罗过来,抱着梨呆在屋中,不许任何人进来。半下午司空骞过来了,见她不再吃饭,便把药粉调在水中,叫了两个武仆过来按住她,夹住花逸的下巴把药水灌了进去。
等武仆把她放开,花逸咳嗽不止,怒视司空骞,“你混蛋!”
司空骞道:“我和王爷都是为了你好,你就好好做郡主就行了,以前的事不要去想。”
花逸瞪圆了眼睛,“呸!”
药粉下肚,花逸又想睡觉,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喃喃低语:“呆子,你还不来救我,以后我就记不起你了。”
花逸晚间让人拿了朱砂进来,在左臂上写了“花逸”两个字,可过两日她醒来,愣愣看了许久,也没想起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二月下旬入夜之后,天上无月,只有几颗疏星,贺王府意外走水,熊熊火焰借着风势不多会就从一间屋蔓延到另一间屋子,连藏书阁和王爷的书房都着了火,呼喊声,尖叫声,仆人守卫全都慌了,提着水桶忙成一团,整个王府一片混乱。
混乱中一名守卫打扮的人跳入花逸院中,跑到卧房看到花逸还在床上沉睡,连忙将她摇醒,“花逸,醒醒,我们快走。”
花逸醒过来,睁开懵懵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又垂了眼睛,“我要睡觉。”
滕风远讶异花逸的反应,“花逸,你怎么了?”
火光在不远处映亮半边天,花逸坐在床上,愣愣地没反应。
滕风远拽着她的手,“我是滕风远,花逸,我也想早点来救你,可是王府守卫太严。”
花逸忽然开口,“出去……你们都不许进来……你们这帮坏人……”
她几乎要尖利地叫起来,滕风远大惊,知道她不对劲,连忙把人敲晕了,抱着人就跑。
半个王府已陷入火海,混乱不堪,仆从丫环护卫暗卫全都灭火去了,滕风远抱着花逸跳出院墙,绕过大街,一路还算顺利。
滕风远将她带到天都西面的一座青楼,从小侧门进入偏僻院子,将花逸安置其中,点了蜡烛,接着烛光审视花逸的眉眼,她依旧肤色瓷白,眉如柳叶,滕风远也没把她强行弄醒,放到床上给她盖了被子。
花逸醒来已是翌日,阳光从窗户照进屋堂,外面有小鸟的啾啾声,滕风远坐在几步外的小桌边,听到床上声响,连忙走过来,“花逸,你醒了。”
花逸抬眼看他,“谁是花逸?”
滕风远墨色瞳仁幡然碎裂,“你就是花逸,你不记得了吗?那你还记得我吗?”
花逸道:“我不是叫郡主吗?”
滕风远掌风骤出,那张小桌砰然坍塌,碎木散落一地。
花逸连忙往床角里缩。
花逸真的不记得他了,滕风远试图跟她多说几句话,但自从他把小桌打碎之后,花逸就有点怕他,缩在床上喊:“你出去,离我远点……”
甚至真气外放,不让滕风远靠近她。
肖承过来的时候滕风远正在叹气,花逸正坐在饭桌边,一面吃早饭,一面警惕地看着他们,肖承问滕风远:“她真的失忆了?”
滕风远点头,坐在门阶上回头看着饭厅的花逸。
花逸也瞅了瞅他,手上正去抓笼屉里的荷叶丸子。
肖承凑过去问她:“梁花逸,你还记得我吗?”
花逸摇头。
肖承看她抓着丸子直接往嘴里塞,也摇了摇头:“好想不光忘了人,连丸子怎么吃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