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页)
看到的第一眼,冯娇便一顿,低声道:“昨晚,君上回来时伤口便是这样的?”
宋初姀点了点头,紧张问:“很严重吗?”
冯娇有些一言难尽,最终在宋初姀红成兔子的眼睛注视下,咬牙道:“不严重。”
最讨厌这种没事给自己找事的伤员了!
但冯娇敢怒不敢言,她利索的从药箱里拿出纱布和止血药,动作十分娴熟的将裴戍背上的伤口包扎好,道:“一副退烧药下肚,再配上黄连吃几天,很快就没事了。”
“这样就没事了?”
“君上身强力壮,不会有事,娘子不必担心。”
冯娇说着,突然意味深长道:“娘子昨夜是不是与君上吵架了?”
宋初姀一怔:“你怎么知道?”
“娘子若是没吵架,君上的伤口兴许能小一半。”
她点到即止,挎着药箱往外走。
宋初姀跟出来,叫住等在帐外的冯奔,低声道:“昨日,裴戍的伤口到底多大?”
冯奔是个直肠子,想得不多,当即伸出手又比划了一下:“便是这么大,以前君上遇到这种伤口都没事,也不知这次怎么突然病了。”
他面露担忧道:“君上无恙吧?”
宋初姀表情变淡,低低嗯了一声,转头进了帐子。
刚刚还担心君上担心的要死要活,如今却这么冷淡,冯奔看向冯娇,面露不解。
冯娇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
裴戍醒来的时候,帐内的血腥气已经被一股药香替代。
他下意识去寻宋初姀,却见她坐在不远处,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裴戍心跳漏了一拍,无端有些慌神。
“喝药。”
见他醒了,宋初姀端起手旁退烧药,用白瓷勺舀了一勺,递到裴戍唇边。
素白的指尖捏在白瓷色的勺柄上,红色的丹蔻漂亮又精致,这样一双手递过来的东西,便是毒药裴戍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他目光落在宋初姀脸上,就着她的动作吞咽了一口药汁。
宋初姀却没什么表情,一勺接一勺的喂,裴戍就只好一勺接一勺的喝。
直到将退烧药喝得见底儿,裴戍还没来的得及说话,宋初姀却已经站起身,小步往外走。
“宋翘翘。”裴戍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眸子一沉:“你去哪儿?”
宋初姀回头,语气淡淡:“你身上伤没好,不宜与我同住,这几日我与谢琼同住。”
裴戍一怔,当即要下床,却听宋初姀道:“怎么,撕烂自己的伤口还不够,这次又想做什么?”
此话一出,裴戍动作一僵,心虚地不动了。
宋初姀冷哼一声,收回目光出了帐子。
论冷战,没人比宋初姀更在行。
一连三日,她每日抽出空去给裴戍送药,其余半个字也不与他多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最开始,裴戍怕她生气不敢招惹她,纵使一人孤枕难眠,也乖乖独睡养伤。
时间一久,他便坐不住了,终于有一日趁着宋初姀熟睡,当着谢琼的面儿将人抱走。
谢琼看着睡在男人怀中格外安稳的宋初姀,想要拦住的手顿住,若无其事一样去够还没有喝完的酒。
裴戍抱着人回了自己的帐子,不敢碰她,生怕将人吵醒,只虚虚将人圈在怀里,嗅着熟悉的气息,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日,谢琼天不亮就进山练剑,裴戍又悄无声息将人送回去。
一连数日,宋初姀便是这样,周转于两个寝帐,就连营寨里巡逻的士兵都已经见怪不怪。
也不知是不是医帐中事情太多的缘故,宋初姀睡得越来越早,裴戍去抱人的时辰,也越来越早。
裴戍背部伤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冀州边上传来消息,说乌孙国频频异动,似有狼子野心。
邺城这边儿攻下来只是时间问题,乌孙那边不是小事,裴戍决定亲自走一趟。
彼时宋初姀正在医帐中帮冯娇磨药,她双手握在药磨的铁杵上来回滚动,直到那些草药一点点变成粉末。
她磨得无聊,却还是认认真真磨了一上午,磨到掌心都有些发红。
裴戍大步进了医帐,抓住宋初姀的手腕便往外走。
宋初姀下颌紧绷,被他带得踉跄了一下,身子不稳,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她抬头想要发怒,但是裴戍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不由分说抱进了寝帐里。
他们在寝帐里待了一炷香的时间,裴戍再次走出帐子时,脸上和脖子上各多了个巴掌印。
但裴戍却是肉眼可见的心情不错,在冯奔诡异的目光下翻身上马,马鞭一挥,就带着人往冀州与乌孙交界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