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5/8页)

“将那人杀了。”

“陛下,他现在正与柳氏等人接触,试图把他们带离开同州,只要他们一同离开了同州,就会距离京城越来越远。”宁宏儒紧张地说道,“如若那人突然死了,那……”

“谁叫你当着面杀人?”

景元帝眼瞳微缩,冰冷地盯着他。

“既然是镖师,总得有押镖的时候走南闯北,在路上总会遇到些危险……说不得,有些时候就是他无法逃开的劫难。”那声音就像是危险的猎食猛兽,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撕毁理智,“自然,他所知道的东西也没有必要留下。”

这样的事情,难道还要他来教吗?

宁宏儒警惕,不敢再说。

“喏。”

退出来的时候,宁宏儒轻轻出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要虚脱了。

甭管岑玄因还有没有可能活着,可如柳氏岑良那样,纵然他有可能活着,但他也必须死了。在名义之上,他就不该留下任何活着的可能性。

哪怕是用残忍的手段。

“娘,你不好再等了。”

京城距离同州,如果飞马疾驰也不过两天一夜就能够赶到,其实说来算不得非常远。

尤其是在府城。

“那人说昨天就能回来,可是到今天都没什么消息,说不定他只是骗你的。”岑良撇嘴,将一直停在门外,翘首以待的娘亲拉了回去。

这天气这么冷,娘却整天待在外头,这可怎么了得?

她那么努力赚钱,可不是为了让柳氏受苦的。

柳氏苦笑着说道:“我虽有些记不得他的脸,却还记得他的名字,他说出来的话也与从前对得上。”

就在小半个月之前,有个自称叫张世杰的人找到了他们。

柳氏记得这个名字。

夫君从前有一个朋友的确是叫张世杰,是一个在镖局里面跑腿的小镖师。

虽然不怎么厉害,为人却很活泼开朗,整天嫂子长嫂子短跟在她的后面,不过在他们家住没有一段时间,就离开京城去外面闯荡了。

后来再也没怎么遇到,偶尔只听说,与岑玄因有书信的往来。

他们刚在同州落脚不久,就被张世杰找上门来说,是在押送标物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她的模样,这才追了上来。

最开始柳氏母女并不相信他,并不想卷入从前的旧事。

却没想到张世杰说,自己手里有一份关于岑玄因死之前送来的书信,这其中或许有让柳氏母女在意的东西。

只不过那东西被他放在家中,需要赶回去拿,他们约定好了时间,就在昨日。

昨日柳氏在家中,等了一天一夜,却始终没有等到张世杰的踪影。

岑良已经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骗子?

知道了她们落脚的地方,又巧言令色地说服了她们,放下戒备心将她们的情况套出来之后,就拿去告知官府?

柳氏摇头:“你说他骗我们那还有可能,可是就算将我们的情况告诉官府,那又能如何?如今我们家的事情已经被平反,就算被外人知道,也不过是引起一番波澜。”

这对她们来说不再是威胁,也不必要躲躲藏藏生活着,只不过她们习惯了现在平静的生活,不想再有变化而已。

岑良一想,倒也是如此。

她现在已经习惯了生意场上的事情,有什么样的麻烦都会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做好了这样的打算,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柳氏感觉到了女儿的变化,虽有些担忧,却一直隐忍着不说。她知道自己的性情有些柔弱,岑良变得强硬坚毅,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再等了一天,仍然没有等到那个镖师上门,柳氏心里已经将这件事放弃了。

却没有想到那天下午,张世杰的徒弟找上门来。

张世杰第一次上门的时候,除了自己之外还带着两个徒弟,当时他跟柳氏说,这两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也是他一手带出来情同父子的孩子。

这一回来的就是其中一个徒弟。

他的眼睛红肿干涩,带着血丝分明是哭过,而且神情憔悴,嘴角脸上都有着不同的伤痕,就像是与人搏斗过一样。

“……师傅他,在赶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摔落山崖,我们已经在那片地方找了两天两夜,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说起这话,那人的眼里还有悲痛。

柳氏愣住,“那他……”

徒弟咬住嘴,忍住哭腔:“我们已经给师娘送去消息,相信不久就会赶来。”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张世杰的尸体,他们一天就不会放弃。

将这个消息送给柳氏之后,那个徒弟又说,若是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可以去不远处的张家镖局。

当年张世杰能够发家,靠的就是岑玄因给他的一笔钱财,不然就算他再武艺高强,脑子灵活,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