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8页)

和阴的呼迎胡打,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才,这数年间,和阴与越聿,高南的联手,多是凭借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有他在,起码能保和阴将来三十年无忧。

此人对赫连王朝,是一大心腹。

朝中不管是主战,还是主和,对此人都不陌生。

唐卓这话,可谓是一言激起千层浪。

之前户部侍郎和黄长存的争论,在这样的大事前,都显得无关紧要了起来。

黄长存不着痕迹地退了回去,皱了皱眉。

他今日说话,可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为了让景元帝和太后生隙。自然,谁都知道太后和景元帝关系差,可要是能让他们更有矛盾,那岂非正好?

太后称病不出后,皇宫频频有事发生。

这可以说是德妃年轻,无法压住事,也可以说,这诸多事情,都有太后的手笔,目的是为了逼迫皇帝请她出面。

正如这一回,永宁宫走水,太后不就顺理成章地接过了德妃的大权?

黄长存心知肚明,自己做的是挑拨离间的事。

要是能让太后和景元帝本就不好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就算其他人唾弃他又如何?在乎声名,能够让他得到什么吗?

这些年在黄庆天身边当条狗,都没获得什么好处,而今嫡系全部出事,竟是轮到他来当家做主。

权力的滋味,着实太美味。

黄长天只要尝过一次,就再不可能收手。

他不觉得自己手段狠辣,这不过是师从黄庆天。只要能留住现在的权势,良心全喂了狗吃又如何?

要是太后也能早点死,那就真是太妙了。

黄长天有点可惜地看着站起来的唐卓,有他在,今日怕是不能再提起此事。

外族当前,这些都是小事。

无疑,唐卓站起身后,几乎整个大殿的官员,都在注视着他。

兵马未动,粮草前行。

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石虎想要开战,就算有兵,可这手里哪有粮草,又是谁给的支持?这边关常有的储备,可完全不足够石虎开打。

景元帝撑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碎了。”

唐卓下意识看向皇帝,浓眉皱起,似乎有些不解。

宁宏儒:“诸位大人既有疑惑,当庭碎开着罐子,好叫诸位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呼迎胡打。”

唐卓明了,痛快地将罐子朝地上狠狠一摔,破裂声起,一颗苍白的头颅滚了出来。

想必是经过特殊的手段,这才让头颅保持不腐的模样,那苍白和惊恐的神情凝聚在面孔之上,永恒地保留了下来。

那颗头,在唐卓的力气下,径直滚到了黄长天的脚下,将他吓了一跳。

他往后躲了躲,避开了这颗头,眼神又忍不住往上看,“……这,这真是呼迎胡打。”

呼迎胡打是来过京城的。

在先帝还在的时候。

那也是先帝在位时期,众多使臣最后一次来朝。

因着那时候闹出不少不愉快的事,许多人都对呼迎胡打记忆犹新,自然认得出来,这就是他!

呼迎胡打真的死了。

在看到这头颅的瞬间,这个事实,才真正地灌入他们的头脑。

一时间,处处哗然。

石虎是何时出的兵,是从哪里调的粮草,又是谁的支持?不经过内阁,景元帝就发动了调令?为何谁都没有觉察?是打了胜仗还是败仗?

这无数的疑问,七嘴八舌,把整座大殿,吵得像是一个菜市场。

宁宏儒不得不扯着嗓子,厉声道:“肃静——”

在接连几声叫喊下,这声浪才被勉强压下,可是许多人的脸上,都带着相同的困惑。

唐卓的脚下踩着几多碎片,却傲然而立。

对于武将来说,只要打了胜仗,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底气,就算有再多的质疑,那也是不怕的。

唐卓昂首说道:“这全赖于陛下神机妙算,末将不敢居功。”他朝着景元帝跪下行礼,心里的痛快难以形容。

边关频繁被骚扰,谁能比他们还憋屈?

可是朝中主和的浪潮一直不小,自打先帝在位后,也曾数次削减军需,就算将士有心,也是无力。

这次急袭呼和阴,还是他们打得最痛快的一场。

他这一跪,实乃真心实意。

甚至想高呼万岁,好好发泄一番。

朝廷与和阴开打,胜了。

这个消息,以飞快的速度传遍了京城,就连鸿胪寺也不例外。

这些外族使臣是什么心情,京城的百姓是全不在乎的,他们自发地走到官道上,各种欢呼庆祝,官府也放开了宵禁,一连热闹到了天明。

这般欢呼雀跃,自也有缘由。

朝中许久不曾打仗,纵是有过摩擦,也多是以追击为结局,并没有主动反击。一来,这是旧有的习惯,先帝并不喜欢大动兵戈;二来,也是没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