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7/8页)

惊蛰听了郑洪这问话,拆包袱的动作顿了顿,“你当我清高也好,当我天真也罢,只是寻常来往,我也不是图人有门路,才和人交朋友的。”

郑洪摇了摇头:“你这种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好端端的利益摆在眼前,谁不想吃两口。

要是真的当人是朋友,也不会在意这个。

惊蛰自己不就是烂好心,总是帮着朋友跑腿?

前头才刚塞了个明雨,后脚又给三顺忙活。

郑洪也知道,惊蛰就是这个死倔脾气,多说了也没用,懒得再说,就坐在边上看着惊蛰拆东西。

这次送来的东西,倒是正常,除了压箱底的那一大把香。许是容九知道,他之前送来的那些,已经被御前的人拿走了。

郑洪的声音都轻了几分:“这就是,那种驱虫香?”

惊蛰:“是安神香。”

驱虫香真的,好难听啊!

他随手抓了几根递给郑洪,“你要就拿去。”

虽然惊蛰不觉得还会再来一波虫潮,但有备无患也不是坏事。

郑洪也不推辞,小心翼翼地将香给收起来。

“贵妃死了。”

一看这香,郑洪就想起了出宫采买时,听到的消息。

惊蛰动作微僵:“死了?”

虽然黄仪结犯了忤逆大罪,可是宫里还没废除她的妃位,提起她的时候,总习惯称为贵妃。

郑洪:“死了,说是在牢狱里,被蛊虫反噬死了。”

蛊虫在大牢里四处乱爬,无疑是个赤裸裸的铁证,证明贵妃和蛊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黄家现在,正处在危急关头。

刺杀皇帝是大罪,等同谋反,严苛的君王甚至能株连九族。

若非太后是黄家人,又有瑞王在,现下别说保住乌纱帽,能侥幸保住性命,就该谢天谢地了!

认真说来,黄家和惊蛰有仇的,只有黄庆天一人。

可当初岑玄因下牢狱,牵连的是一家老小,而今黄庆天遭难,黄仪结刺杀皇帝,整个黄家都逃不开罪责,也不过是报应。

除了给惊蛰带来容九的礼物外,郑洪还偷偷摸摸,把另外一个小册子给了他。

惊蛰为了这个册子,付出了整整半钱银子。这其中只有一小半是册子的钱,余下的是风险费。

惊蛰很肉痛。

但还是给了钱。

这是不得不冒险的事,惊蛰怀揣着册子想,他要是再不弄明白一些事,他生怕真遇到了,连自救都来不及!

等郑洪离开后,惊蛰趁着屋内没人,偷偷摸摸地打开册子看了起来。

刚看一眼,他就嫌弃地皱眉。

这画得……

他忍住吐槽,继续看下去。

半晌,惊蛰先是红了耳朵,然后整张脸都红透了。

他震惊地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两个小人,头对尾,尾对头,这姿势只要一想,就羞耻到脚趾抠地。

怎连这种都有?

他啪地合上小册子,丢到了箱子里,一只手还拼命地给自己扇风。

慧平回来,看着他的模样,好奇地说道:“惊蛰,你怎么脸红成这样?”

惊蛰哼哧哼哧了一会,“闷的,太热了。”

慧平挑眉,什么都没说。

徒留下惊蛰两只手狂扇风,许久都没能冷静下来。

虽然嫌弃,可是偷偷摸摸,惊蛰又看。

花了几日的功夫,惊蛰已经能压下那莫名的害臊,看到了后面。

只是这脑子也快成了浆糊,晕乎乎的。

这是受了太大的冲击。

也不知郑洪到底是怎么选的,这册子前面还比较正常,越到后面越不正常,密密麻麻都是道具。

这,那,怎么能塞!

惊蛰震惊,一边震惊,一边忍不住往下看,感觉好像被打开了一道不得了的大门。

好可怕!

他完全没有学习到了的满足,只有被吓到后的气虚。

惊蛰很沉痛,这烦恼根不如不要。

这么一想,人要是没有欲望,反倒是好事,也不用总想处理这么麻烦的事。

许是这么想的次数多了,下一个逢五之日,好不容易和容九见了面,本该是件叫人喜悦的事。

可惊蛰的视线忍不住往下瞥。

那动作很隐秘,寻常人也未必会发现,可惜他看的是容九。

两根冰冷白皙的手指,捏住惊蛰的脸,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在看什么?”

惊蛰:“……看蘑菇。”

他很诚实。

哪怕是容九,眼神都茫然了片刻,似是没想起来这是何物,好不容易明白过来惊蛰是何意,男人的眼神变得有几分古怪。

之前惊蛰还怕得要命,他不觉得现在这般热切的目光,是在求欢。

惊蛰没留神到容九的表情,既然被发现了,他就由着偷偷观察,变为光明正大地观察。

“……我觉得,”一边观察,一边还吞吞吐吐,“要不然,以后……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