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页)

这几句话下来,管家立马明白眼前的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惹,在面上略微退让一步,喊了声“二小姐”。

她看似商量地微笑说:“你还是叫姜小姐吧,二小姐多难听啊。就算是要叫,也得叫我大小姐吧。”

他面色一黑,转身借口说有事要忙,先行离开。

战斗力真弱。

姜梨按了下房间的床,倒是软硬适中,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换成电动床,电动床躺着才舒服。

没什么事做,她从容地参观起了这栋别墅。

路过二楼某个房间时,掩着的门传来道女声。

“妈,我真的不想联姻,祁三做的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不就是把我往火坑推吗。”

“……我知道公司很缺资金周转,但也不能拿妈妈你宝贝女儿的婚姻幸福做筹码吧。”

“嗯……你那天不是答应我了吗,爸爸刚认了个人回来,能嫁到祁家她肯定很开心。”

姜梨在门口顿住,极其礼貌地用指节敲了三下门,又沉又重,门都被敲开了一半。

女声顿时停住,隔了快十秒,门内的人猛地拉开门,没好气地道:“谁啊这么……”

看清站在门口的姜梨后,谭诗月住了嘴。

“你好,我是姜梨。”她说道。

不知道刚才说的话有没被听到,谭诗月只能讪讪地答:“哦,我是谭诗月。”

姜梨想起了这个名字,谭诗月是原书里的一个女配。

谭父的第二个妻子是个单亲妈妈,在嫁到谭家前带着一个孩子,也就是谭诗月。

姜梨没在她房门前逗留,谭诗月觉得很尴尬,没跟上前去。

傍晚时分,不见踪影的谭父和继母终于到家,正在读高一的继弟也放学回来了。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地坐在餐桌上,再搭个姓姜的外人,姜梨这样评价这顿饭。

桌上谭父各种关心,继母邓曼如也在打听她的过去,而继姐和继弟则是摆着个臭脸——

这些都影响不了她吃饭的心情。

谭家厨师的手艺很有一手,大约是因为谭父的吩咐,菜色够得上满汉全席的标准,饶是上辈子借着工作吃惯了山珍海味,也还是会被这桌菜肴的味道惊艳。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第二日,姜梨被继母邓曼如带着去了商场,买了几件能配得上所谓豪门的裙子,再搭上项链手链,她的好继母总算是满意。

“一会呢,阿姨带你去见我们家的重要故交,先给你讲讲要注意的礼数,你别紧张,到时候按我说的做就好。”

她一只耳站岗一只耳放哨地听着邓曼如讲话,不时敷衍地“嗯”上几声,再饶有兴致地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她身上的是一件甜美的白裙,两条细细的吊带挂在肩上,是那种偏滑料子,在特定的角度会布着珍珠般的色泽,脚踝处是她红色的胎记,打眼一看,像四片正盛开着的花瓣。

柜姐帮她画了妆,是白开水感的妆容,配合上明艳的唇色、刻意画成的小鹿眼以及长睫毛,可真像是个天真不问世事的富家小姐。

可等定睛再看,分明是待价而沽的花瓶。

大约是她装得太好了,邓曼如没有发现她的走神,反倒觉得她听得很认真,是真的和外表一般的乖顺。

吃过了午饭,邓曼如带着姜梨去见了她说的重要故交,也就是祁家。

祁家老宅要比谭家的气派上许多,中式园林风,面积估摸着最少一千平方起步,进大门就是滚着水的迭石假山,两头一人高的石狮在屋门旁守着,一步一景,连铺着的石砖都满是细节,光是石砖的造价就已经不菲。

难怪谭家急着攀上这门姻亲。

按理说祁家人不可能愁婚姻大事,可惜祁三的烂名声在外,圈内没一个人想嫁给他,先前还有被选中联姻的名媛以死相逼,最终只能挑姜梨这个偶然闯进来的新人。

祁三伪装得很好。

身为书中的深情男二,怎么可能真的是个纨绔浪子。

姜梨想着,余光忽地瞥到一道身影,那人套着件黑衬衫,宽肩窄腰长腿,夏日午后的阳光刚巧落在他的肩,却化不开那一身的暗色,他没给来拜访的客人分半点眼神,只朝门外走去,漠不关心极了。

看上去是个很完美主义的人,很符合她的审美。

等那人走远了,姜梨才收回目光,跟着邓曼如到了厅堂。

厅堂里摆着的是红木沙发,顶头是个存在感很强的水晶吊灯,往外望去是透亮的落地窗,红木沙发上坐着一位保养得当的贵妇。

邓曼如朝着姜梨示意,让她和沙发上坐着的人问好。

可她全然忘了那些被叮嘱的礼数,只拘谨地笑着,眼睫不安颤了好几下,这才缓慢地抬眼去看沙发上的人,细弱地说了句:“您,您好,我是姜梨。”

挑剔地打量她几眼,贵妇这才淡声地说:“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