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第2/5页)

“你们伙同从詹赫口中盗取这次会试考题也是误会?”葛经义直接放大招。

朱娘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地否认:“没,没有的事,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

葛经义将证据摆在她面前:“富驿盗卖考题一事证据确凿,他现在就被关押在贡院。本官劝你坦白,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

说完派人将富驿抬了上来。

富驿闭着眼睛,头上包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脸色青白,一副半死人的模样,哪还有往日里的风流倜谠。

朱娘看着他这副样子还以为他是受重刑,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用手捂住了嘴巴。

葛经义重重一敲桌子,厉声质问道:“朱娘,你招还是不招?”

朱娘脸色煞白,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怔了片刻,哭哭啼啼地说:“大人,这,奴家真的不知道,奴家没做过……”

她哭起来很好看,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柔凄楚模样,很容易让人心软。

可惜葛经义这只老狐狸是个铁石心肠,丝毫不为所动:“来人,上刑!”

两个衙役拿着拶子上来。

拶子是拶刑的工具,拶刑也就是夹手指。

朱娘看到刑具,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不住摇头:“不,不,大人,你不能这么对奴家,奴家要见我家老爷。我家老爷也是大人,你们不能这么对他的家属……”

葛经义冷冷地问:“朱娘,你招还是不招?”

眼看手指已经被套上了冷硬的拶子,朱娘怕了,连连点头:“大人,奴家招,奴家招。都是富驿逼奴家的,奴家有次去布庄买布被富驿迷、奸了。后来他便一直用这事威胁奴家,奴家怕他将这事宣扬出去,不敢不应他的要求。”

“贱人,分明是你勾引老子的。”富驿睁开眼,虚弱地瞪着朱娘。

朱娘对上他怨毒的眼神,瑟缩了一下,哭着鼻子说:“大人,奴家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假话。”

葛经义闻言只道:“你可有证据?”

朱娘说不出话来。

富驿挣扎着说:“大人,这贱人水性杨花,嫌那詹翰林不懂情趣,性情古板,就故意勾搭小人。小人也是一时糊涂才着了她的道。”

“呸,富驿,你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你布庄的生意,四处讨好女人,跟那小倌有什么区别?跟你有一腿的女人不知多少。你当初骗我说是为你那兄长求的考题,结果却是要考题去卖钱。”

“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若非你苦苦哀求,又在床上戴项圈铃铛哄骗我……”

隔壁的唐诗激动了。

【哇塞,玩得这么花的吗?难怪能哄得这么多女人欢心。】

【诶,怎么不说了?别吊人胃口啊。瓜瓜,除了这种play,他们还玩了哪些花样啊?】

天衡帝摁住额头,伸手弹了一下唐诗的脑门。

唐诗吃痛,哎哟一声,捂住额头委屈地看着天衡帝:“皇上,您打奴才干嘛?”

“让你当值,你在这打瞌睡,像话吗?给朕倒杯茶。”天衡帝抬了抬下巴吩咐。

唐诗吃瓜正吃得开心,骤然被打断,有点不开心又不敢反抗,只能不情不愿地去倒茶。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瓜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瓜瓜:【宿主,本瓜是一只有节操的瓜,不该看的坚决不看。】

唐诗鄙夷:【被屏蔽了就被屏蔽了嘛,还装。】

瓜瓜:【我一只瓜不要面子的啊?】

唐诗被瓜瓜的倔强给逗笑了,把茶水端到天衡帝面前眉梢眼角都还带着笑意。

天衡帝挑眉看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唐诗抿嘴笑了笑:“没有啊。”

还有大臣在,天衡帝没多说,等她把茶水放下就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到后面去。

这时候富驿和朱娘已经吵红了眼,两人相互揭短,吵到失去了理智把他们作案的动机和过程也全抖落了出来。

这得从富驿的身世说起。

富驿有个哥哥,打小便进了学堂念书,十几岁时就中了秀才,在读书方面也算比较有慧根的,家里人都对他期望很高。

无奈造化弄人,在他哥中秀才的第二年正踌躇准备参加乡试时,他们家突逢巨变。他父亲轻信朋友,被骗光了家财还欠下了一笔债,最后气得一命呜呼,没几个月他们母亲也郁郁而终,留下兄弟俩相依为命。

富驿的哥哥没钱继续念书,为了偿还债务,也为了养富驿这个年幼的弟弟,他白日里去给富家小公子做启蒙老师,晚上拼命抄书挣钱。这么一耽误,乡试成绩自是不理想,考了两次都没中他只得暂时放弃。

直到三十岁后,还完了债务,富驿长大了,手里也略有薄财后,他哥哥才重新拾起书本,继续念书,用了七年时间,总算是考上了举人。

不过到底是蹉跎了太多时间,他哥也不是那种天资聪颖惊才绝艳之辈,此后会试皆不理想,连续三次都名落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