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金钗(第2/2页)

邹氏既是邻居,又能说会道,时常出入达官贵人的后宅,有稳定客源,沈茹便将首饰交给了她,让她帮着找买家。

喜儿道:“我正想找你说这件事呢,小姐说,旁的都算了,只是这金钗,她不想卖了,麻烦大娘还是还回来。”

“这……”邹氏犯起了难,“我客人都找好了,就在我家里坐着呢,钗子也在他手里,喜儿姑娘,要不你自己去跟他说?”

喜儿急了:“你怎么能交给他?万一他拿着跑了怎么办?”

邹氏心想别人是北京来的大官儿,还能昧你一根钗子不成,心底偷偷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道:“放心,我儿子在家呢,你要是不放心,咱们赶紧过去。”

喜儿也不说别的了,进去跟沈茹说了一声,就掩上院门,随邹氏去了她家。

邹氏的傻儿子在院子里劈柴,见了喜儿就憨笑,被邹氏拎着耳朵骂了两句。

“姑娘,你自己进去罢,客人就在堂屋喝茶。”

喜儿点点头,刚走进去,脚步就一顿。

陈适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喜儿,你把我的夫人藏到哪里去了?”

喜儿完全愣住了,以为是在做梦,待反应过来,转身便跑。

陈适冲过来,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拖。

喜儿头皮剧痛,尖叫起来。

陈适贴在她耳边说:“跑什么?你还没回答我,沈茹在哪儿?”

喜儿哭着道:“你做梦!我不会告诉你的!”

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打得她口鼻溢血。

院子里的邹氏和她儿子都惊呆了,傻子拎着柴刀站起来,陈适余光看见,冷冷警告:“这是在下家事,二位少管为妙。”

邹氏如梦初醒,挪到儿子身旁,不动声色地将他手里的柴刀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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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茹病了几日,在床上躺得骨头犯懒,今日阳光甚好,她挣扎着下了地,调了颜料,坐在院中枣树下,准备再画几幅扇面。

院门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应当是外出的喜儿。

她抬起头,嘴角笑容凝固。

喜儿被推进来,摔在地上,一张脸打得鼻青脸肿。

陈适抬腿迈过门槛,带着和噩梦里一模一样的微笑:“夫人,你真教为夫好找。”

沈茹手中的毛笔“啪”地掉下去,污染了洁白的绢扇,她转身想跑,头发却被人从后揪住,陈适抓着她的脑袋,狠狠地撞在树干上。

沈茹耳朵嗡地一声响,霎时间什么都听不见了。

陈适没事人一样,将金钗插进她的发髻里,神情再温柔不过。

“如果为夫没记错的话,这枚金钗,可是夫人的心爱之物,死都不愿意摘下,你怎么舍得将它卖掉呢?”

他的眼神缓缓落在她平坦的肚子上,神情一僵,声音低沉得可怕:“孩子呢?”

沈茹被他揪着头发,冷冷道:“没有了。”

“啪——”

一记耳光狠狠掴在她脸上。

陈适咬着牙:“我再问你一遍!孩子呢?!”

沈茹长发散落,遮住半张苍白的脸,她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轻轻地笑起来,笑容里透着报复得逞后的癫狂:“没有了!被我一碗药打掉了!陈适,你活该断子绝孙!我不会生下你的孽种!死也不生!”

“你……你……”

陈适气得面部痉挛,五官错位,他的双手颤抖,眼中带着惊痛与绝望,掐着沈茹的脖颈,不断收紧:“你这个毒妇……”

肺部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沈茹艰难地喘着气,模糊视线里,陈适在咒骂着什么,她知道自己快死了,笑容释然。

喜儿忍着痛爬过来,抱着陈适的腿,一口咬下去。

陈适一脚踹开她,也放开了掐住沈茹脖子的手。

沈茹倒在地上,剧烈咳嗽。

陈适揪着她的衣襟,将她拎起来。

“无妨,你杀了我的孩子,再还我一个就是了。”

“什么……”

沈茹一怔,还未反应过来,胸口倏地一凉,陈适扒开了她的衣裳。

赤.裸的肌肤接触到微凉空气,立刻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沈茹仿佛比被扇了一巴掌还要痛,还要屈辱,她狼狈地掩上衣襟,一边往后退,一边哭道:“陈适!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是妓院里的婊.子!”

“我看你比婊.子也不如。”

陈适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入房中。

片刻后,房内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沈茹躺在榻上,眼神空洞而麻木,一动不动,仿佛一个死人,窗扉半掩,她看见院子里那株郁郁葱葱的枣树,透过枝叶间隙,去看割裂的蓝天。

最后一刻,陈适汗水淋漓地倒在她身上,拧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冷冰冰的吻。

“夫人,你要疯,我陪你一起疯,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