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页)

更离谱的是学校论坛里还有了他的高楼,标题“情敌们,集合!”,评论他的情史为“过度贫瘠以致难以判断性取向”,还标注他“中学时期和疑似男性保姆过从甚密”。

还没来得及哭笑不得,燕知就接到了高中后桌的电话。

上学的时候,望松涛抄过他不少作业,电话里朝他发火却毫不留情,“这么多年你跑哪儿去了!回国了连声招呼也不打是吧!燕子,你还当兄弟是个人么!”

高中就已经一米八几的汉子,在电话里哭得跟个小孩子一样。

燕知理亏,温和地解释:“我确实才回国,之前好多事儿还没安顿好,对不住。”

“对不住什么啊对不住!”望松涛一边吸鼻涕一边吵吵,“没安顿好你不知道摇人儿啊?你没长嘴啊?你当我死了吧?合着这么多年就我单方面地想你是吧?老子还以为你他妈死外头了呢,每年清明都偷偷给你烧最新款的iPhone!”

燕知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在电话这边沉默。

那边也安静了一会儿,火气收了不少,“你还差什么没安顿好,是住处还是落户什么的?我这个月生意不忙,可以陪着你跑手续。”

说完他又小声嘀咕,“别到时候再叫人把你给骗了,上学那会儿就没什么心眼儿……”

“现在已经都办得差不多了,住在学校里很方便。”燕知看他不怎么生气了,配合地递台阶,“有空咱们见见面,我请你吃饭。”

“行了行了,甭瞎客气了,你越客气我越难受。”望松涛嘟嘟囔囔的,“正好过几天咱同学聚会,你来吗?”

燕知想了想,跟他确认了时间地点,昨天晚上如约前去。

上学的时候燕知算是班里的核心人物。

一方面他自己那时候多少有点社交牛逼症,一方面所有人都知道他哥是大明星。

他哥不仅帅不仅有名,学校运动会给全班送奶茶,期末联欢请所有人吃海鲜自助。

那时候只要一提燕知,别人就要提他那个异父异母的“亲哥哥”:“打灯笼都找不着的绝世弟控。”

但是同学聚会上,没一个人提牧长觉。

甚至一开始,大家跟燕知都客气得有些过分。

燕知自己倒是泰然,别人问什么说什么,别人不问也能安静地自处。

酒过三巡,气氛热络起来,人们渐渐按捺不住了,一个两个地要跟燕知碰杯,要合影,开始喊他“燕大教授”“我们燕子”“咱校草”。

除了计划好要出去住的时候,燕知很少喝多。

但是仗不住老同学一轮一轮地碰杯。

望松涛替他挡了不少,但他还是没少喝。

吃完饭,人们又去KTV追忆似水年华。

好容易清净一会,燕知坐在角落里缓解酒意。

“叮——”手机上闪出一条微博推送。

来自他的特别关注。

一条外网颁奖典礼的高清组图,全都聚焦在同一个人。

燕尾服,云母扣马甲,银灰领结,枪色牛津鞋。

燕知眯起眼,放大图片,仔细去看他胸口上别着的花。

好像是一支半开的白桔梗。

当时燕知鬼使神差地打开网页,搜白桔梗的花语。

网页还没加载出来,包厢的门就开了。

走廊的明亮灯光短暂地割开包厢里闪动的昏暗,又很快地变窄消失。

看着来人,燕知下意识地摸手腕上的皮筋。

四下的人都醉得东倒西歪,燕知想找一个分散注意力的人都没有。

屏幕灯光晃过去,照出来人紧锁的眉头,和他胸口上几近荼蘼的白桔梗。

当时燕知非常后悔。

他不应该在意识不够清醒的时候去刻画牧长觉的形象。

林医生提醒过他:在注意力难以集中的状态中,避免意识的过度自我暴露。

他当然知道那不是牧长觉。

那条推送中提到的颁奖典礼,不过是十几个小时之前,却远在地球的另一端。

牧长觉本人,应该正在和许多人一起开香槟庆祝。

毕竟是双料影帝,连自己都应该为他遥祝一杯。

燕知刚端起玻璃矮几上的酒,手里的酒杯就被另一支杯子碰了一下。

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来人先喝了自己手里的那杯,紧接着就着燕知的手,把他的酒一饮而尽。

但燕知好像还是醉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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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为了赶上会议,燕知没有拒绝牧长觉送自己到学校。

但他没想到牧长觉会跟着自己进办公室。

会议已经在致辞了,他是第一个主讲人,只能听任牧长觉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

直到会议的上午部分结束,燕知整理好了记录的提要,才起身走到沙发旁边,“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请问还有什么事儿吗?”

牧影帝一寸光阴一寸金,他耽误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