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恳相交往 怀着爱和恕 第四章(第2/3页)

江湖从银行里出来,往对面的滨江大道上徘徊了很久。

黄浦江面波涛平静,从不曾有急风骤浪,把浦江两岸的风起云涌全部吞没其中。

江湖就这样靠在黄浦江畔的阑干旁发了很久的呆。

徐斯打来电话,问:“你不在公司?”

江湖答:“在外头呢。”

“我看了你们的会议记录,下个礼拜就要开始做手绘大赛了?”

“是的,老板。欢迎你的莅临。”

徐斯笑了:“算你识趣。”

江湖想了一想,又说:“谢谢你的花盆,可以当我的年终大红包了。”

“这就谢了?你要求也太低了。”

“我的要求很低很低,但求完成今年营业额指标,换年底老板几句夸奖。”

徐斯说她:“说这句话也不牙酸。”又问,“明天周末有什么安排?”

江湖理了理被江风吹乱的头发:“在家睡觉,我现在急需补眠,最好大睡二十四小时。”

徐斯讲:“江湖,你倒是挺会想主意给我软钉子的。”

江湖立刻发誓:“绝对没有,我说真心话。”

“行了行了。”他挂上了电话。

软钉子一多,大少爷一定憋气,这是必然的。远则不敬,近则不安,暧昧更是不宜再用,没有窗户纸的两边亮堂堂。

江湖用手揉揉眼睛,决定真的回家睡觉。

不知怎地,回到自己家中,江湖仍是整夜未能成眠。

今夜是个不眠之夜,也许有人正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之中。

而爱情是什么?她拖住腮,想到当年当日的情景,历历在目,那对人儿握着手走在轨道边。

她一直想,一直也想遗忘,那个人最好是她自己。只得一心人,一同经历风风雨雨。

但那些只是妄想而已。

江旗胜千金也有得不到的东西,富贵比花开落而已,只是清闲,再也难得。

至大的清醒,就是把一切悲伤嗟叹怀疑悔恨掺杂成怅惘,沉淀在心底。

如而今的江湖,唯一重要的是以自己的能量重新建立自己。

但是,她每一步的进步,每一个阶段的进阶,都赢得了那个叫做徐斯的男人的关注。有了这重特别的关注,她处处都能如虎添翼。

而江湖很害怕。

这是一番艳遇,于她,于他。

他可以继续艳遇,而她是玩不起的。

她怎么能在一夜想到这么多人这么多事?江湖翻个身,逼迫自己入睡。

翌晨,她需要早起。

江湖其实骗了徐斯,她记下了高屹结婚的酒店,也想今天去看一看。

确实只是真的去看看。

她买的礼物也许下周会送到高屹的办公桌上,作为一件回礼。他也许会打电话给她,也许是感谢,也应该是感谢,她的回答也会很平静。

但今天是他的婚礼。

江湖驱车赶到那间酒店,酒店旁边正好有一间PAUL的分店。江湖进去叫了一杯咖啡,拿着报纸坐了一上午加一个下午,吃了一份商务餐,也把经营报晨报都看了个遍。

傍晚时分,江湖从PAUL内走出来,走到对面的展览中心。

那边绿树掩映,行人熙攘,无人会看到她。

但展览中心在做婚庆博览会,一对一对的情人进进出出,甜蜜好似连体婴。

这时候天空飘起雨来,江湖没有带伞,侧身往展览中心的传达室门檐处靠了靠。

对面酒店的门口陆续有车开了进去,车头绑着花球的婚车终于出现,在酒店保安的指挥下开进了酒店区。路线蜿蜒,好像画一个句号。

也许这就是一切的一个句点。

这个句点之前,有所伤心,也有所伤亡,伤害在不知不觉中如同利刃,迁及两代。至此,也该结束了。

江湖看着下车的人儿被花伞簇拥住,她看不清楚。她下意识就垫了垫脚,只能看见新娘模糊的背影,她着一身曳地的白色婚纱。

有人在她头顶撑了一把黑伞,遮住越来越细密的雨丝。

江湖回身。

徐斯穿着她送给他的那套白衣白裤,笑吟吟站在她的面前。

黑的伞,白的人,在这阴蛰的天气中,这么的触目。

江湖不自觉就红了脸。

徐斯偏说:“你难道来婚博会踩点?”

她只好厚着脸皮顺着编着他绝对不会信的词儿:“是啊,不是要去日本参加鞋博会嘛!”

“这么用功?这样不行,好像我这个当老板的太苛刻了,双休日都让我们江总这么奔波。”

江湖突然间笑的很妩媚,答:“我现在除了奔波,也没别的事儿好干。”

而徐斯只是凝望着她。

江湖尴尬了,因为徐斯沉默了。

也许他觉得她太过虚伪,也许他觉得她的话题很无聊。

徐斯说:“江湖,我送你的花盆,还有一个同款的,上头也写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