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5/6页)
两个男人坐在昏黄的电灯下,推杯换盏,两人都喝高了。
柳烟凝睡到半夜突然惊醒过来,阿宝踢开了被子,她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小手,猛地发现很烫手。
柳烟凝霍地做起来,一把摁开了床边的台灯,灯光霎时间将房间照亮,阿宝的小脸红得不正常。
柳烟凝摸了摸他的额头,急忙找来了水银温度计给阿宝夹在咯吱窝下。
睡在隔壁的秦姨听见动静,连忙起来,轻轻地敲了敲柳烟凝他们的房门,“烟凝,怎么了?”
柳烟凝走过去拉开门,秀气的眉头拧着,“阿宝发烧了。”
这样的情况他们并不是第一次遇见,秦姨都很有经验了,立马去打了一盆冷水来,柳烟凝将脸帕拧得微干,放在阿宝的额头上。
“烧得厉害吗?”
柳烟凝将温度计从阿宝的咯吱窝下取出来,看了一眼,“39度。”
“我去找退烧药。”
柳烟凝拿温毛巾将阿宝身上擦了一遍,秦姨找来了退烧药,柳烟凝确认无误后,将阿宝抱在怀里,喂他吃药。
大概是药苦,平时吃药都很乖的阿宝闭着嘴巴怎么都不肯张开,柳烟凝好不容易才哄了他吃了一点。
又等了半个小时,一测体温还是39度。
柳烟凝有些坐不住了,她想送阿宝去医院,之前家属院就有个孩子因为发烧没及时送医,烧成了脑膜炎。
秦姨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半,这个时候连出租车都叫不到。
“我去请毛晓峰。”秦姨说着往外面走。
“不!”柳烟凝叫住她,大半夜的,麻烦了毛晓峰好几次了,即使两家关系好,柳烟凝也不好意思了,“秦姨,你去叫沈牧过来吧,他前天来的时候不是说他搬去运输公司家属院了吗,走路过去七八分钟就到了。到了地方,你就问龚扬家。”
秦姨哎地一声,出门去了。
秦姨来到运输公司家属院,收发室的大爷正在打瞌睡,秦姨将人叫醒了,说自己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找龚扬,大爷给她指了路。
秦姨好不容易找到了龚扬家,家里灯还亮着,她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里面才有回应,“谁啊?”
龚扬过来开了门,外面站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一见他就问,“你是龚扬吧?”
“我是,您哪位?”
“我是阿宝家里的保姆,阿宝发烧了,我过来叫沈先生过去送阿宝去医院。”
一听是阿宝发烧,龚扬剩下的那点酒意也全消了,“您稍等。”
龚扬跑回客厅叫沈牧,沈牧酒量不行,这会儿还昏着呢,听到阿宝发烧这四个字眼,猛地站起来,差点摔倒。
龚扬急得‘哎呀’一声,“真是他娘的不凑巧,都怪我,没事喝什么猫尿啊!沈牧,我看你是送不了了,我去送吧!”
龚扬家里就有自行车,连忙推出来。
秦姨还在门口站着呢,没看到沈牧,问道:“沈先生呢?”
“他.他这会儿肚子疼,哎呀,我去送阿宝,快坐上来。”
秦姨只得跟着龚扬回了家属院,进了屋,秦姨反倒冷静下来了,她对龚扬说道:“您请坐,我帮您倒杯茶水。”
龚扬急道:“这个时候还喝什么茶呀!快让烟凝将阿宝抱出来吧。”
秦姨见他也懂礼,没莽撞地闯房间,转身进了主卧,见柳烟凝已经换好了衣服,松了口气,说道:“来的是龚先生,阿宝怎么样了?”
柳烟凝听说来的是龚扬,也是一愣,“还没降下去呢!”
“快走吧,龚先生在外面等着呢。”
柳烟凝抱着阿宝出来,夜里风大,她拿了一条毯子将阿宝裹了起来,见到龚扬,她也没问沈牧,“龚大哥,真不好意思,半夜麻烦你。”
“说什么麻烦,证件带齐没有,快走吧。”
柳烟凝抱着阿宝坐在龚扬的自行车后座上,从龚扬身上的一大股酒味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龚扬在前面骑着车,幸好天上还有月亮,勉强能看得见路,他心里暗暗叫苦,想开口帮沈牧说点好话,一张嘴就灌了一嘴巴的风,说什么都听不清,只好闭嘴了。
到了医院,医生给阿宝打了退烧针,让他们在留观室观察观察,看看烧退不退。
柳烟凝一心扑在阿宝身上,都没过问沈牧,龚扬心里更着急了,可他也不敢跟柳烟凝交代实情,更不敢跟她撒谎,看着外面的夜色,龚扬都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偏偏就在今天晚上劝沈牧喝酒呢!
正在这时,龚扬听到外面有道熟悉的声音,“请问刚刚有没有一男一女带着一个三岁多的发烧的小男孩过来?”
“那不知道,发烧的小男孩多了,你找找看吧。”
龚扬急忙露出头去,小声地叫沈牧,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