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第4/7页)
徐编辑心道,“因为作者是逍遥客!”不过这话是不能说的,逍遥客特意改名“醉红尘”投稿,显然是不想被人知道这是她写的,当下笑道,“我自己看得手不释卷,随着故事笑,随着故事哭,再想想,读者理应我和一个感觉,便知道,定有人爱看并为之痴迷的。”
他过去是不看闺阁事与儿女情长的,可看这篇的开头,竟也津津有味,可想而知此小说格局虽小,但开头却十分大气,并非普通的情爱小说。
李编辑点点头,又问了手上稿子,得知所剩不多,连忙道,“你可曾约稿了?”
徐编辑苦笑,“已经约稿,可是醉红尘说,目前较忙,暂时无法提供新故事与我。我昨日又发了一篇哀求的信,不知她看了是否愿意再写。”
他们这是民办的小报社,对目前的成绩已经很满意了,希望能保持现状。
王编辑此时也注意到《明日报》因为小说《相思》卖得不错,但是打听到如今最高的销量也才5000份,心中略有些可惜,但并不觉得需要后悔,毕竟这小说放到《小说日报》,未必能冲高销量,因为小说日报的销量本身就很高。
萧遥这天上午回校上课,在校门口与教历史的陈先生遇上,愣了愣才打招呼。
陈先生抬头见是她,点了点头,冷淡地走了。
萧遥也不在意,这位教授是很不认同她以小说“骗人”的,当初文坛大战时,就站在她的对立面上,说她的小说《后宅赢家》只前面算得上佳作,后面阎罗殿审判简直疯魔,充满了庸俗与腐朽的气息,俗不可耐。
她与这位陈先生可不止一次论战过。
此时她回觉得震惊,是因为一向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的陈先生,竟一反常态地衣衫不整,双目满是血丝,眼下带着青黑,像个不修边幅的流浪汉!
不过陈先生摆明了不愿与她多废话,她自然不会上去自取其辱的。
萧遥走出不远,见陈先生站着,似乎在等人,也不在意,点点头,径直从他面前走过。
却听陈先生道,“萧女士,请你在课堂上多讲美国及欧洲之文学,少讲些你个人小说里呈现出来的世界观。”
萧遥骤然听到这话,很是不解,但也不想无端被他这样训,当下笑道,“陈先生想帮我上课?”
连她教什么都要管,这陈先生未免管得宽了些。
萧遥说完,也不给陈先生面子了,转身便走。
第二天萧遥刚到办公室,就听到伯瑞吃惊地叫道,“陈先生,你说的当真是《明日报》的《相思》么?好罢,我并非故意大惊小怪,实在是这与你一贯的风格不像。我完全想不到,有朝一日,你也会夸赞一部通俗小说。”
陈先生回道,“《相思》的感情至真至纯,两人的灵魂也平等相交,这是人类最美好的感情,如何夸不得?”
萧遥目瞪口呆。
陈先生竟赞扬她的小说,可真是魔幻!
伯瑞看到萧遥回来,连忙笑着走了过来,把一份报纸放到萧遥跟前,“萧遥,陈先生竟在报纸上赞一部叫《相思》的小说,你快来看看。这可是极难得的机会,这一辈子也就这一遭了。”
萧遥接过报纸,低头看了起来。
其实这篇短文并不长,但推荐《相思》的类似话语却说了起码三遍,似乎恨不得在人的耳边大声疾呼:“此小说写尽精神平等、刻骨铭心之爱恋。要看要看定要看!”
萧遥放下报纸,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那位陈先生,竟喜欢这种写真情的小说么。
她有预感,托陈先生的福,《相思》要红了。
《相思》的确红了,在陈先生公开声嘶力竭地推荐《相思》之后,《相思》的销量激增。
与陈先生有同样感想的人看了之后,也跟着狂吹,部分认为不值得如此赞誉的则马上撰文与陈先生这批人在文坛上辩论起来。
陈先生方认为:“此文写了平等的爱情,写了一对精神相通的灵魂伴侣为爱情、为自由而勇于反抗,甚至与家庭决裂,从两性关系上来说,这是男女最好的状态,他们平等且自尊自爱。从反封建角度来说,这是一曲成熟灵魂竭尽全力反抗的赞歌,不管最后如何收场,他们终究做了抗争!”
反方认为:“世上除了爱情,还有道德、责任以及许多,为感情而背弃一切,甚至罔顾家人与承诺,实在不值得倡导。若男女总是如此为爱痴狂,这世道迟早要礼崩乐坏。此文,与几百年前的西厢于主题上并无什么不同!”
然而此时广大知识分子为了反封建,步子迈得特别大,一个个声名赫赫的大人物登报与原配妻子离婚,迎娶心上人,和心上人没有感情之后,再次爱上另一个女人,时刻标榜婚姻自由,由于过火而使得这个时期的两性关系异常混乱,对他们来说,《相思》这种为爱痴狂的戏码,不知多贴合心意。因此,他们都旗帜鲜明地支持陈先生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