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梦见溃坝
苗美莎病了。
而且这一场急性感冒来得非常的猛烈、症状也非常的严重。
直把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的苗美莎,给烧的牙齿打颤、浑身滚烫。
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潮浪一般:一波还未退一下,另一波鸡皮疙瘩又猛然升起……
哎,她穿的实在是太薄了。
自从踏入陕州的地界,依旧还是那身短打扮的苗美莎的身体,便开始扛不住了。
原本从寮挝县出发的时候,爱美的苗美莎,随身还是带了3,4身换洗衣服的。
可惜,全她娘是短的!
原来一直生活在热带的她,家里压根就没有长衣长裤。
在寮挝县一带,有时到了雨季,一早一晚的时候,气温还是会降到十几度。
往往在这个时候,生活在这里的人就会全缩在被窝里、或者是坐在火塘边烤火,他们多半都不会出去做事情。
——遇到天气晴好,他们都是能不干活就不干活。
更何况,遇到这种外面飘着毛毛细雨的天气呢?
对于寮挝县的人来说,生活就是这么慢,天天就像蜗牛一样慢慢的爬。
急什么?
要是遇到家里没吃的了,那就顺手抓一只鸡来剁吧剁吧。
至于说家里的鸡越吃越少,以后怎么办?
呃……这种动脑筋的事情,太累了!他们并不会去想那么多。
所以苗美莎这次出门,只带了3套短袖短裤,另外就是两条筒裙。
好在拉枯姑娘和喵人姑娘,
她们的这种筒裙,其实就类似于一张大床单,既可以用来当裙子穿。
也可以用来当床单铺床、当薄被子盖。
像喵族姑娘懂的害羞的话,她们下河洗澡的时候,就会穿着这种筒裙。
然后蹲下身子,伸手进去好好清洗一些角落、梳理一下毛发。
等到洗完了澡,她们依旧会穿着湿漉漉的筒裙爬到岸上。
然后穿上短裙,短袖之后,再把筒裙取下来。
往往到了这个时候,那条筒裙就成了遮羞布。
要是遇到在荒郊野外内急,姑娘们聊开筒裙,可以就地蹲下解决。
在这个时候,那条筒裙就变成了遮挡隐私部位的遮羞墙……
当然了,遇到没有什么害羞观念的拉枯姑娘,她们则会直接扯开裙子,就那么大的方方的跳进河里洗澡。
用她们的话来说:爱看不看!要是没有普少看,说明她自己长得不漂亮、没有吸引力。
如此一来,回去她们还要哭鼻子呢!
若是让人看了,姑娘们觉得她身上也不会少个疙旦……
其实这一次出远门,苗美莎出了南云省,到巴蜀省的时候,就已经感到她自己身上那身短衣短裙,明显顶不住了。
等到苗美莎坐上北去的火车列车,已经觉得冷的不行了,便翻出那两条筒裙,把它披在身上御寒。
等到火车开到陕州的省会西京,此时的苗美莎才真正意识到了:这个国家,居然这么大?!
直到此时,
从来没出过远门的苗美莎才知道了、以前她从来没有去探究过的真相: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像寮挝县那么炎热的。
但此时的苗美莎,除了把所有的短裙都往身上套、除了裹紧披在她自己身上的筒裙之外。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在苗美莎的字典里,历来只有挣扎着活下去、要靠自己的双手解决所有的生存困境……这种观念。
而她从来没有轻易开口,向别人求助的习惯。
内地对于苗美莎来说,实在是太陌生、太可怕了!
只因为这一路上,所有的楼房街道、汽车火车对于苗美莎来说,都是异常陌生、都是让她感到恐惧的新鲜事物。
恐惧原本就源自于无知。
这就相当于一位从来没离开过原始森林的人,猛然一头扎进了滚滚红尘之中。
此时的她除了感到茫然,彷徨和恐惧之外。
也就是苗美莎心中的那一股“我一定要去塞北!
我一定要去陪着我那位心中、永远抹不去的情郎!
我一定要把他需要的东西,亲自送到他的手里。”这股执念。
唯有这一股执念,才能支撑着苗美莎,义无反顾的继续北上。
等到火车晃晃悠悠、开到绥米县交通枢纽。
直到这个时候,刚刚下火车的苗美莎,才真正近距离的、接触到了什么叫做“雪花”这种新鲜事物。
只可惜,
视觉上带来的新奇感觉,顶不过寒风带来的刺激。
身上冷的瑟瑟发抖的她,只能强忍着如同刀割在身上的寒风,所带来的那种剧烈的刺痛。
咬碎贝齿,强自挣扎着坐上了开往驼城、半道上会途经脂米县的班车。
而等到苗美莎历尽艰辛,受尽屈辱和白眼,终于赶到十里铺饭店门口下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