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2/3页)
每一个孩子都拼了命的练功,族上百年留下的那些本事,原本族中的孩子都是依着兴趣学些什么的,可那件事发生后,却是只苦练那些杀伤力及逃跑的功夫。
就像自己,学了刀剑,学了拳脚,均是杀伤力最强的。而族长十几载,只专门苦练轻功。
“族长,为何当初,你只练轻功呢?”这是法思齐一直想知道的事儿。
法一听了并未有什么表情,“我练轻功,只为做到,进这天晋的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我能顷刻间出现在晋成帝的面前,取他首级罢了。”
法思齐沉默了,她就知道族长不可能毫无理由这么多年只练杀伤力弱的轻功,原来她还猜测,是不是族长为了以后便于逃跑……
是她错了。
进了府中,法思齐便消失了,她现如今在公主府也有了单独的房间,偶尔住在府中以便能好好保护族长。
法一沐浴后便回寝卧,她一开始还轻轻的试探着推了推门,她隐约觉得殿下怕是今日不想见她。可门,竟然推开了。
房内一片寂静,法一穿过外室,进了内室。床帘已经打了下来,隐约可以看见床榻上怂起的一块。
她躺在了空着的床榻外侧,芃姬正背对着外头侧躺着。
法一望着床顶,斟酌再三,试探着开口,“殿下,可还记得那个魏家二房的女子?”
依旧死一般的沉静。法一本也没奢望殿下能回自己,又说着:“就是被贤王纳了的那个,后来她的兄长便无法无天的那个。此次便是她主动告知了我那英王的地下有一个兵器库的。”
原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法一本想继续说着,谁知她还未开口,芃姬便说了一句:“想必在那魏姓女子开口之前,你早已知晓了吧。”
法一一顿,失了神。殿下为何会晓得?这便是她认定了是自己的错的原因吗?
芃姬转身躺平了身子,同样看着床顶,“以本宫对驸马的了解,想必在泉州之时,驸马便知晓了大皇兄的所有罪状吧。”她嗤笑了声,“可驸马又怎会上报父皇,定是要找好机会一次一次的试探着父皇底线。先是给了个敛财的罪名,谁知父皇却是不打算严惩一个爱财的儿子。”
法一喃喃道:“殿下……”
芃姬转身面对着法一,她拧眉认真打量着眼前这张脸,用食指轻轻抚着那眉那眼。“想必驸马定是早知晓的,不然那消失的一百万两又是如何出现的。驸马操控出了这一切,确是一难得的奇才。驸马可能答应本宫一事?”
法一愣愣的侧过身子,她脑子乱的很,只会本能的开口,“何事?”
她以为这些,殿下永远不会晓得的。不知怎的,这些她永远都不想让殿下知晓。
在殿下的心中,她可以是手段很辣的廷尉,可以是铁面无私的丞相,可是不能是老谋深算,诡计多端的法牢酒。
她今日才知晓,自己有多怕殿下认识自己的真面目,有多怕殿下会厌恶自己。
这样一个整日搞些阴谋诡计的恶人,谁又会喜欢呢。
芃姬依旧是带着笑的,她拧着眉扯着笑,眼中却是毫无温度,“驸马要答应本宫,往后想要本宫如何做,便直接告知本宫,勿要暗里费尽心思策划良多。本宫定会如你的意。”
法一脑子嗡的一声,殿下真的都知道了!殿下竟以为,自己会这般算计她吗?法一的眼泪一下便掉下了。
她怎么会,怎么会舍得设坑让她跳。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替殿下铲除敌手啊。
芃姬的手指划过那湿润的脸,带着湿痕划过那下巴,停留在那唇上,“驸马这是流泪了?为何要流泪,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什么是能伤到驸马的吗?”
芃姬的话很轻,却一字一句重重的打在了法一的耳中。
“本宫当日还嗤笑驸马,竟敢大言不馋口出狂言,说只要驸马不想,便无人能伤得到驸马。如今看来,好笑的倒是本宫了。”芃姬自顾说着,她瞧着法一的泪痕,竟有些莫名的爽感。
那股子爽感之下,心中的隐隐作痛却是更频繁了。往里的所有,她与法牢酒的所有,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罢了。
她偏偏就是将心在这儿掉了。
待在文监殿的那一个月,她总是能想起那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无联系的,仔细一缕,竟是那般的巧合。
大皇兄这样求稳的人,又有蒋国公那样睿智的人在身后,怎会到了私自招兵的地步。他是嫡长子,只要没有大错,又有这样强势的外家支持,即便父皇不立他,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
除非有一个人在背后逼他,让他不得不前进。
而这个人能骗过蒋国公,还得敢与蒋国公及半个朝堂作对,那个人还得有动机。
她的好驸马,不惜连她自己这个人都搭进来了,一定要推她看中的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