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5章 命运的奴隶(第5/6页)

忽然,啪的一声,电工刚搭上的电线被弹开,被搭的电线火气大了,居然无风自燃,顺着一个方向准备来一场星火燎原。

电工的经验应该很老道,只见他不慌不忙的从竹梯爬下来,拿了一个装水的器皿又爬了上去,把器皿里的水往冒火的地方泼去。

哗啦一声,电线上的火苗被熄灭,一股难闻的焦臭味瞬间扑到南易的鼻尖。

竹梯上的电工懒得再爬下爬上,装水的器皿被他挂在腰间,淡定的把电线塞到嘴里一阵撕咬,外面的塑胶被他咬下来一圈,在电线头弯了一个弯钩,继续重复刚才的作业。

南易寻思这个电工可以被评为八级工,不说这手艺,就说这幅风轻云淡的洒脱,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感慨一番,南易跟着法拉奎继续左弯右拐,脚步漫步在迷宫,心也被锁在迷宫里。

随着脚步深入,棉质衬衣穿着变得稀少,传统打扮愈来愈多,衣摆到膝盖,从脖子处到腰眼有成排棉质纽扣的长衫,素色或带有条纹的束腰带长袍,头顶白色的无檐便帽款式多养。

就因为路人头顶的白色,南易一行人的速度加快了一点,南易的目光也收敛了一点,不再那么放肆。

这些人诵经虔诚,拿起AK又是异常凶猛,没有利益冲突,还是不要轻易勾起他们的敌意。

再次从老弄巷转入新弄巷,迎面的建筑依然陈旧,过道依然狭小,鸡、羊、人、狗凑在一起,组合成一幅空洞的贫穷画面,人畜脸上的愁容和身上一丝不苟的干净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地面异常干净,光洁的石板映照出每个行人口袋里的空空如也。

一九八八年的孟买小巷,彷如伸缩鱼竿,一节比一节苗条修长,弄巷愈加逼仄,迎面交错必有一方要先行避让,不然交通堵塞随时会发生。

走,还是走,从干净的弄巷走进另一条变宽变脏的走道,无须法拉奎提醒,南易一行人都识趣的靠边行走,把过道的中间让给老鼠大爷们。

老鼠,硕大的老鼠,体重至少有六七两,眼睛泛红,露出瘆人的光芒,身上还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我见过这样的老鼠,在红色高棉集中劳动营边上的乱葬岗。”校花幽幽的说道。

“斩首还是情报侦察?”

“救人,战术教官接的私活。”

南易盯着地上排成一竖慢慢行走的老鼠,嘴里无意识的回道:“哦。”

“BOSS,穿过这里,前面那个房子就是奴隶市场的拍卖场。”法拉奎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墙壁上粉刷着红漆的房子说道。

“好,过去吧。”

走过老鼠过道,很快来到红墙房子的大门前。

大门看不出来用的是什么木材,它的表面刷着血红色的油漆,在两扇门的接合处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荆棘鸟,在鸟的下面还有两行英文,纯正的英文——The Nest,We are like the thorn birds。

“鸟巢,我们就像是荆棘鸟。”

南易嘴里默默的咀嚼着,脑子里想到了《荆棘鸟》的引子——传说中有一种鸟,它毕生只歌唱一次,但歌声却比世界上任何生灵的歌声都悦耳;它一旦离巢去找荆棘树,就要找到才肯罢休;

它把自己钉在最尖最长的刺上,在蓁蓁树枝间婉转啼鸣;它超脱了垂死的剧痛,歌声胜过百灵和夜莺。

一次绝唱,竟以生命为代价!

南易想来,在门上写下这两行字的人要么看过《荆棘鸟》,要么有和考琳·麦卡洛差不多的人生思考。

法拉奎上前敲门,急促的敲两下,停了两三秒,然后又敲了一下,接着又敲了三下,紧密但能听清晰。

没一会,门后就传来门闩的刮擦声和哐当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南易脑子里不自然的试图用他所见过、记下的门闩和当下的声音做对比,然后试着把门闩的样式给勾勒出来。

很难,听着金属碰撞的节奏,门闩上多半镶嵌着金属纹饰。

门被打开,一抹亮光从打开的门缝间洒出,亮,很亮,刺眼,非常刺眼,南易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伴随着打出来的亮光,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缝里,个子很高,大概有1米95的样子,胸腹肌也很发达,膀大腰圆,下盘稳健,徒手格斗肯定是一把好手。

大汉看了一眼法拉奎,然后又往南易等人看了一眼,哐当,门快速的被合上,一串南易听不懂的语言就传了出来。

“BOSS,对方说的是奥利萨语,意思是他们这里不欢迎游客参观。”法拉奎听完给南易翻译道。

南易没说什么,只是给虎崽使了一个眼色。

虎崽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100卢比,往门缝里一塞。

哧溜,钞票被拉了进去,没一会,大门又被开出一条缝隙,里面的壮汉叽里咕噜又说了一大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