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第2/7页)
只是沈窕发现她打量周梨的眼神不对劲,仿佛那待宰的羔羊一般,十分不喜,奈何这是公堂之上,不然是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她的性子随着这些年和她干娘殷十三娘一起,越发没了从前的柔软,还多了几分冲劲。
十分赞同她干娘的话,能动手的时候尽量不要动口。
而白大人一行人最终决定今日暂且收堂。本来大部份官员在看到堂上这个梅应和递上来的证据后,都认定了那侧堂里喊着冤屈的梅应和就是梅应中。
因嫉妒来诬告自己的兄长。
哪里晓得这侧堂里的梅应和将文章递上来后,他们不得又不开始怀疑眼前这对母子了。
侧堂里的梅应和证据呈上来比堂下这个梅应和要慢,只因他得知白大人要叫他写字辨身后,他便朝那差吏问了这三考的几个题目,然后当下挥笔泼墨,便以其中一个题目写了一篇文章出来。
这篇文章不说是有多锦绣,但却是抓住了主题,且直击重点,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他能写出来,已然是十分不错的。
如此堂下这个梅应和三考上的文章,简直就是没眼看。
按理,这个文章的水平其实也算得上是个证据,可证明侧堂里的梅应和才是真正的梅应和,可奈何堂下这个梅应和的字,也和三考的卷子上都一模一样。
而且这些字,连带着刚刚两个梅应和写出来的,都像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于是,侧堂那个梅应和的文章,仿佛又算不得什么有力的证据了。因为堂下这个梅应和,还有他们至亲之人梅母作为证人。
因此白镜一行人商议之下,最终决定今日收堂,待寻得其他证据后,明日再继续开堂。
这让自信满满等着判决的梅母二人一时慌了起来。那梅母的情绪更为激动,“这不是已经证明了么?”一面拉着身旁这个梅应和:“这便是我儿梅应和,快些判了,将那该死的梅应中给关起来,好叫我儿去那尚书阁拜见上官们!”
这个梅应和也万分焦急,“是了,白大人下官还要去往尚书阁,若是再拖下去,恐不好叫上官们久等。”
白镜却是不为所动,“收堂。”这件案子算不得是什么扑朔迷离,其实但凡是有心人,都是能辨别谁才是真正的梅应和,可奈何万事都要讲究证据来办事,更何况他这是公堂之上。
两旁的差吏们闻言也开始准备收堂。
这让梅母急了起来,只冲上前去意图将白镜给拦住:“白大人,人人都叫你一声白青天,你可不能昧着良心办事啊!你实话说是不是叫那梅应中给骗了?还是他许了你多少好处,这样阻拦我儿子的大好前途?”
白镜平生就最讨厌被人质疑,此前侧堂那个梅应和不信任自己,现在这个梅母怀疑自己,使得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
这让梅母觉得是抓住了他的痛脚一般,一时气焰高涨,觉得果然是叫自己猜中了,当下又转朝周梨:“闺女,你可看到了,这狗官收受贿赂,要毁我儿子前途啊!我儿冤枉啊!”然后竟然就一屁股坐倒在周梨跟前的地上,拍地大哭起来。
白镜的脸色这个时候已经黑得犹如锅底了,这梅母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刁妇,张口就来诬陷人不说,还在公堂上咆哮撒泼,如此藐视公堂,他向来铁面无情,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重新坐下猛地敲响了惊堂木:“方梅氏藐视公堂,污蔑朝廷命官,目无法纪,仗责二十大板。”
这个梅应和在看到母亲撒泼的那一刻,并没有阻拦,因为这一套从小到大,都是母亲最为擅长的,且每一次效果奇好。
但是他即便是披上了梅应和的外衣,终究那骨子里还是梅应中乡里癞皮郎,所以并不清楚,他母亲的此举,不是什么场合都能用的。
因此当听到白镜不但没有因为他母亲的撒泼而紧张,慌忙将案子如他们所想给判了下来,反而要打他母亲的板子,这才着急起来。
想要开口求。
只是他才有了这个想法,还未开口,就只觉得一道寒光直射而来,抬头看去,正好对上那白镜寒凉的目光:“但凡求情者,一律同刑!”
顿时将这个梅应和喉咙里的话给吓得吞了回去。而此前他还怀疑过侧堂的梅应和是否被施刑?但现在看来,这白镜果然是个变态,一言不合就要动刑,难怪外面的百姓都总将拿来他恐吓不听话的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