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2/7页)
如今有现成的赌馆,手里又十分宽裕,哪里忍得住?于是便时常去光顾。
柳相惜因整日都在家里,还没听到外面的风声,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听到这里还打趣着:“这两个老人家倒是懂得怎么快活的。”
不曾想上官飞隽这里叹了口气,想是思绪都在这件事情上了,那喂子星吃水果的手也不尽力,孩子小嘴都张着等了半响,他还没把切成小块的水果送过去,可把子星急得哇哇叫。
柳相惜见了,急忙从他手里夺过竹叉子,连忙给儿子喂水果。这时候只听到上官飞隽神色口气都忽然一变,愤怒地说道:“要我说,这两个老东西实在不配为人。”
“你别骂人,我叫小宝贝们都听着呢!”柳相惜责备地瞪了他一眼。
“你知晓了也骂,指不定比我骂得还要凶,你可是晓得,那小孙子才三岁啊!也不知他爹娘多后悔,要是早送到幼儿馆里,哪里会有这悲剧?”
他越说越是生气,表情都变得凶恶起来,叫原本乖巧吃水果的子星子月兄妹俩一下害怕起来,那美滋滋吃水果的脸上,笑容一点点退去,下意识朝他们娘千璎的身前靠去。
于是上官飞隽又叫柳相惜责怪:“你要说就好好说,你看孩子给你吓得。”
上官飞隽这才将怒火给收敛了一些,然后继续说道:“昨日那黑赌馆里玩骰子,听说庄家连输了五个豹子,那夫妻俩一听,顾不得再烧着一大锅水准备煮猪食,就急匆匆去瞧了。”
然后就经不住诱惑,跟着玩了两把,不想运气还不错,自然也就没有收手。
上了头后,哪里还记得家里要烧了一大锅水准备煮猪食?
两老夫妻一心都在那骰子上面,恨不得也开出豹子来。
而孩子在家里,因见水都煮沸了,不见阿爷阿奶回来,麸皮就放在一旁,便顺着那灶台旁边坐着添柴火的小凳子爬到灶台上,想要学着他阿爷阿奶往里头倒麸皮和猪草。
不想连麸皮猪草带撮箕和他,都一起滚到了那烧得沸腾的锅里去。
“也不知那孩子当时掉进大锅里,是怎么挣扎的,听去看的人说,那两只小手掌上,掌心不见一点肉了,全是骨头,估计是想拉着边缘爬出来的时候,一次次和锅摩擦,烫烂了的血肉掉下来给煮化了。”也是万幸那火后来没人继续添柴,不然那孩子只怕是真要给煮得脱骨了。
“反正听说有人发现的时候,那孩子和猪食全都黏在锅里了,刑罚司的人连去了两个仵作,费了天大的劲儿,才将孩子和铁锅分开。”他越说,那声音越是小,但口气里的重重怒意却仍旧是浓郁不已。
这等恐怖之事,杀过多少人的千璎这会儿都被吓着了,只下意识地抱起了两个孩子,只带着些威胁的目光朝同样被吓着的柳相惜望过去:“往后不许你抱着孩子去厨房。”
自打上次孩子掉溪水里后,柳相惜是再也不敢一次抱两个了,就怕其中一个掉下去摔了。
但没少抱着一个到处转悠,其中也包括他在厨房给孩子煮羊奶的时候。
而这样的事情,还是真实发生的,做了父亲的柳相惜现在一点都听不得,完全被吓住了。
直至叫千璎这一吼,他才像是回过神来,紧张兮兮又满心后怕地看着两个孩子,连忙摆着双手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敢抱着孩子去厨房。
又回味着上官飞隽的话,他几乎能想到那孩子和猪食一起黏在锅里的样子,即便各自的芯子都还没熟,但外皮却都全部熟了,且还黏在一起粘在锅上,越想越觉得恐怖,仿佛自己已经感受到了那热水和锅底的炙热,“真是作孽啊!昨天什么时候发生的,怎么没听阿梨提起?”
上官飞隽解释着:“昨儿下午发生的,打发人来这城里报了赏罚司的人过去,已经是晚上了。”周梨不晓得也实属正常。
反正他今早来的时候,那对夫妻都没来上工,只怕要哭个肝肠寸断。
本来痛失幼子,就伤心欲绝,可偏偏儿子走之前还这样痛苦,听人说那孩子死后的样子,狰狞不已,四肢在锅里的样子,分明都还像是在试着奋力逃出来。
也就意味着,到死的前一刻,这孩子脑子都还是清醒的。
所以他是活生生到断气的时候,都在经历那难以形容的痛苦。
柳相惜满心同情:“可怜的孩子,那地狱十八层,怕都没这样折磨人。”不过虽说黑赌馆虽人害人,但这孩子的阿爷阿奶,也好不到哪里去,该将他们也给抓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