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4/7页)
霍建安终究是妥协了,即便是他母亲马家那边打发人来问,要不要帮忙。但是他一想舅舅那边的人,怎么比得过家里的姨娘好拿捏?
因此莲姨娘就这样掌权了。
覃氏比马氏先醒过来,只是得知家中现状,又吐了血,昏死过去,丫头婆子们齐齐灌药,也不见什么好效果。
而马氏比她醒来得反而要晚了些,人却像是糊涂了一样,说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连霍建安都不认得了。
这还了得?只马上又连夜请太医来。可是没有想到这次太医给的诊断,却是比中午那位给的都要严重许多,还叫霍建安这里节哀,早些做准备才是。
霍建安虽然也瞧不上这个软弱的娘,但到底是自己的娘,活着总是比死了的要好。
只听高嬷嬷说,“就这一个下午,他御医郎中,请了若干来,但都是一个结果。他又生气,觉得是霍海棠给气的。”不过这次没打霍海棠,而是去将那玉郎阉了。
话说那玉郎是梨园的人,这年头和周梨那个世界不一样,这可不能叫作艺术家,而是正儿八经的下九流。
这丑事一出,即便将军府漫天的荒唐丑闻乱飞,已是有摇摇欲坠之态,但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戏班子都吓得不轻,班主只连忙翻出玉郎的卖身契,叫人给送了
过来。
所以如今玉郎的卖身契捏在霍建安的手里,他也是顺理成章地对玉郎下手,左右是自家捏了死契在手里的,死了衙门也不会过问什么。
更何况,这只是将人阉了罢了。
霍海棠也是爱极了这玉郎,她自己被霍建安打的时候没哭一声,听着玉郎凄惨的哭声,反而呜咽大哭起来,朝着霍建安求饶。
但能有个什么用呢?
高嬷嬷想这那一幕,不禁还有些头皮发麻,“往日里瞧着大公子也就是吃喝玩乐,对我们这下面的人也算是体恤的,谁晓得他这狠起心来,是个真能下手的,那全程他都叫大小姐瞧着了,我看大小姐要不了多久,怕也跟覃姨娘一样疯了。”
“她要真是疯了,还算是她的好命,不然因她府里发生了这许多的事情,怕是等她回过神来,良心上也过不去,你们将军回来了,更饶不得她。”可若是霍海棠疯了,霍南民回来,自然是不可能再将她一个疯子如何了?
说了会儿话,高嬷嬷还是有些担心,眼下家里管事的是莲姨娘呢!平日里瞧着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日瞧她竟然真有几分本事的样子。
便将自己的担心和周梨说。
周梨只不以为然地笑道:“那又如何?她真掌了权在手里,可她自己如今无儿无女的,能有什么用?”
高嬷嬷恍然大悟了,觉得这一趟可不白来,高高兴兴朝周梨告辞去了。
天上的明月和将军府的灯火,一直到那夜尽天明之时,才都退去了光芒,隐没于这黎明之中。
周梨听着窗外枝头上的鸟叫声起来,才简单洗漱,阿叶就来敲门,“姑娘,姑娘,起来了么?十三娘回来了。”
周梨忙去开门,却叫阿叶一把拉着往厅里去,“她果然得了消息,公子如今也在厅里呢!”
两人脚步飞快,周梨一路只将那头发随意綰起来,等到了厅中,但见殷十三娘站在一旁,白亦初寒着一张脸,紧握着扶手的指节因为他过于用力而泛白。
周梨看朝殷十三娘,“你探到消息了?”
殷十三娘抬头,“我昨儿晚上将马氏那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迷晕了,冒充成苏嬷嬷到她的床前,她一睁眼瞧见我,就给吓得喊起来。”
只不过昨晚那院子里哪里都因为霍海棠引发的风波而不安宁,所以马氏的叫声并未引起什么。
当时马氏真以为苏嬷嬷来找自己索命了,加上她自己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似变得空荡荡的身躯,喊了良久又不见半个人来,就吓得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拖着病体跪倒地上,求着殷十三娘冒充的苏嬷嬷,叫苏嬷嬷不要找她,要找去找覃氏,都是覃氏出的主意。
“我见果然是有效果,她又开口起了话,我便借故说到了底下,因判官要将这做过的坏事一一都给写明,我自己记不清楚这一桩了,叫马氏再细细同我说一遍,好叫我去给判官禀了,就去投胎,不然日日夜夜来找她。”
果然马氏一害怕,就道了个全委出来。
原来当初那霍轻舟走了没多久,白亦初的母亲也病逝了,只剩下一个白亦初在府里,那霍琅玉自然是不放心,要将人接去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