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4/6页)

其他的兽人见曜石那悠然又闲适的姿态,可耻地心动了。

做!他们也做!

白杬已经在给曜梳耳朵毛了,就轻轻一下,曜闷闷打了个呵欠。

“疼不疼?”白杬摸了一把软弹的大耳朵,轻轻道。

“不疼。”曜耳朵尖尖抖动,声线慵懒。才这一会儿就变得像没睡醒似的。

黑狼冬天是长毛,现在正式换毛的时候。轻轻一梳,长毛直接往梳子上堆。大柄大柄的,多得都有点夸张。

梳子好做,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对于兽人来说分分钟的事儿。

片刻,整个草地上趴着或大或小的黑狼狐狸,每一个狼或者狐狸的身边都有一个兽人拿着梳子在动。

时不时的,打喷嚏的声音响起。

白杬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也想打。

曜的狼形大,白杬睡上去能直接把他当床垫儿。从头梳到尾,手都快僵了。

好在边上堆积起来的毛毛揉吧揉吧,有他自己狼形那么大。

够试着做一件褂子。

给曜输完毛毛,白杬收了手。他正要说话,忽然注意到轻轻的呼吸声。

低头一瞅,曜睡着了。

白杬弯眼,好心情地把地上的碎毛收集起来包进兽皮。其他的兽人还在轮换着梳毛,毛毛照着白杬的要求都收起来。

白杬摸了摸曜的大耳朵,起身去看框子上已经洗好正在晾晒的兽皮。

仔细检查了一遍,处理得都特别好。

白杬欣慰,伸了个懒腰,慢慢地溜达到几个病患和老兽人钓鱼的地方。

“丘爷爷、桦爷爷、祭司、安族长,钓鱼呢。”

星眯眼。如老僧坐定,看着河面的目光悠远。

白杬挨个儿朝着他们身旁的木盆看去。

“嚯!丘爷爷钓了好大一条鱼。”

“阿山叔,这小鱼可不错,用来炸鱼最好。”

“阿天叔跟河这盆子里的鱼做鱼片儿看着行。”

等走到星祭司的木盆边,白杬眨眨眼。

余光瞥见小老头矜持又克制但还是没忍住翘起来的嘴角,惊愕地张大了嘴。

他竖了个大拇指,面上佩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祭司的鱼又多又大,够一锅鱼汤了。”

星捻了捻虎胡须,浅浅露出笑:“哪里,还差着呢。”

白杬敛下眼底的笑意,说明来意:“坐这么久了,歇会儿不,去梳梳毛?”

有一个算一个,该梳毛毛就梳毛毛。这可是为数不多的白杬发现的另外一个放松身心的活动。

“丘爷爷,去不?”

“安族长?祭司?”

“叔叔们?”

“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玩儿就该玩儿钓鱼。”丘盯着河面的鱼钩,很是严肃。

白杬还不动他们几个攀比的意思,他劝:“钓鱼也是玩儿,梳毛也是玩儿。你们累了这么多年,不让小崽子们帮你们梳梳毛岂不是可惜?”

几个老头还是不动,不是盯着河就是盯着星的木盆。

颇有几分怨气。

星矜持起身:“那就去吧。”

他不走,这些刚刚妄想耍手段超过他的老赖子更是不会去的。

*

白杬把全部在山洞这边的兽人都拉过去梳梳毛。

大家伙儿享受,白杬放松了靠着曜这个大靠枕,思考着纺轮的做法。

羊毛捻线需要经过洗、疏、纺等几个步骤,白杬也达打算参照这个步骤来捻狼毛线。

手里的狼毛摸起来蓬松舒服,还是香香的,与上辈子那些狼有很大区别的。自然能做。

由狼毛,白杬想到了他们捕捉的白羊毛,还有其他动物的毛,应该都是可以的。

不愁毛毛,白杬便安心去搜罗石块和木头回来做。

现在不做,以后也得做。

都是迟早的事儿。

手工纺线的工具简单,只需要纺轮和一个拈杆。

纺轮做得简单点,就是石头磨成一个中空的扁圆。中间固定上一根儿笔直的木棍也就是拈杆,再细一点,拈杆的顶端可以再放一个弯钩。

用的时候,先把线缠上拈杆的末端,再将纺轮装上去。捻线的时候借助于纺轮的自重配合着手上捏着拈杆旋转以将毛捻成线。

东西好做,片刻白杬做出来七八个。

扫眼看着横七竖八躺着的兽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氛太好,白杬慢悠悠打了个呵欠。

他将东西往边上一放,反身趴在曜身上。脸贴着他被太阳烘烤得暖和的毛毛,眯眼便睡了过去。

今天的午觉还没睡,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

春风和煦,天朗气清。

蓝天上白云像一群绒绒的绵羊,悠闲地撒着脚丫子闲逛。

草野开阔,葱嫩碧绿。

远远看着,黑狼、红狐像一个个蘑菇藏在草甸里。

他们趴在地上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