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双煞(第2/14页)

你打游戏成绩好,我藏你课本。

你吃进口零食,你分给别人没分给我,我伸脚绊你跟头。凡此种种还不算,久而久之,我还要拉帮结伙针对你。

听得我都想打人,亏得我儿子遗传了我的结实、我的心大、我不服输的倔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你打我,我就打你,这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在肯定了他捍卫自己尊严的同时,也对他提出了建议—“你这个交际国不行。你主要就是没学会团结小伙伴。你看明,你这个嘴虽然快,但是比较笨,你如果有个好朋友能说会道,你就不用再费劲抡拳头了,对不对?同理,这个小伙伴可能战斗力差,那这时如果有人欺负他,咔嚓,你就跳出来了。这是不是互帮互助?哎,回头你们再来个体育好的,来个文艺细胞好的,来个跟老师那儿八面方圆的,好家伙,上天了。这就叫资源优化,达到利益最大化。你没听过那笑话儿吗?二哥要去泰国旅游,让三哥帮忙看家,临走前特别交代:家里的藏獒随便逗,别惹鹦鹉。之后,三哥怎么逗藏獒,藏獒都不咬人,心想:藏獒都这样,这鹦鹉也就一破鸟,能把我怎样?遂逗鹦鹉玩。结果,鹦鹉开口说话了:咬他!三哥,享年三十八岁。”

我儿子咯咯笑。他笑我也笑。我真是鼓励过他好多次多交朋友,但是他真听不进去,或者说不愿意去履行。我其实想过这事,一深思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孩子的妈妈是那么一个人,别说母爱了,她就是抛弃,孩子在那么小的时候进遇这,我还能指望他有多信任别人?我虽然知道这个根源,也想要帮助他改变,然而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需要时间,也需要环境。与其逼迫他,不如培养他的主观能动性。

到家,我姐饭刚做好,一家人围桌团团圆圆吃了顿晚餐,这确实有点"太阳打西边儿出来”那意思。自打我调动回重案,就跟撒出去的鹰似的。

“对了,爸,你给我批改那道题,洪老师表扬我了。”“是吗。就你答对了?”我正跟红烧日本豆腐较劲。

“没有,好几个人都答对了。”“那为什么表扬你?”

“应该说表扬您了,她讲作业时候,让我说说解题思路。我就按照您给我批注的讲了,她就表扬我了。我说是我爸给我讲的!”

我姐这时候看不下去我那糟烂的筷子功了,伸筷子给我夹到了碗里:“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讲题呢。”赤裸裸的鄙视。

“他会,他会!”我儿子争着说,“老师都说他讲得好!爸,你要是一直在就好了。”我看着他的笑脸,那股子自豪劲儿,心里特别暖和。

“在,我老在。你需要我,我永远在。”“吹牛。”

“你爹工作忙嘛。其实特别想陪你做功课。”

这时候我姐开腔道:“那你抓紧吧,等他上了初中,你就玩儿完了。”我瞪眼:“别毁灭我在我儿子心中高大的形象。”

“鼠,不碍事,她推倒你再重建。”

我外甥女也加入了我们的嘴仗,一家人其乐融融。

吃了饭我去刷碗,出来一看手机,文君给我发了个定位。这是十分钟前。我赶紧动动手指回:“现在啊?”她回得倒是短平快:“对。”

这叫一个斩钉截铁,就好像她知道我今晚有空似的。但转念一想,她想知道一定能知道,不说她职业属性,我俩办公室还挨着,更别提我们捷报都发回去了。

我知道她是找我碰戴天跟宫立国的事,但出乎我意料,当事人之一竟然也在!只见宫立国坐在那儿,率先朝我招了招手。

这是个提供户外场所的露天小酒吧,坐落在三楼,所以它不是个院落,而是天台。这会儿除了文君跟宫立国坐了一桌,没别人。

“这排场!包场啦?”我拉开椅子坐下,笑嘻嘻地说。难得地我看见了宫立国的笑容:“你这张嘴啊。”

“你多跟他接触就习惯了,”文君说道,“贼贫。没开车吧?”“你酒都给我倒上了,我再说开车晚不晚点儿?”

她飞了我个大白眼儿,“想夸你都没处下嘴。”

“你到特警队怎么样?”我举起酒杯,敬了宫立国一把。

“还能怎么样,跟一群大傻子一起。没任务还好,有任务怀里抱把枪,更二。”“你这嘴也不咋的,净瞎说大实话。”

“要不给自己说跑了。”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你俩怎么接上头了?”我喝了口酒,问。“你应该问,怎么我俩接头能叫上你?”宫立国斜眼看我。

“我正直呗。”

“比你师弟是正直多了。”

“咋的你还怀疑过我不成?那简直是骂我师父了,不能忍。干了。”“我从来都敬佩隗队,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