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相惜(第3/4页)
他笑了笑,语气很坏:“你让你室友把她前男友的名字刻上去,多申请几次,争取让他走遍北京的大街小巷。”
“……”
然后让所有人往他身上倒垃圾是吗。
宁岁愣了一下,简直想拍手叫绝——妙得狠,甚至比她那个蟑螂的方法还便宜一块五啊。
梁馨月几个人还在底下叽叽喳喳的数落方穆焯的不是,她听了一耳朵,翻了个身,刚才那个感兴趣的问题又闪回脑内。
因为怕吵到室友聊天,就诚恳地压低声音:“所以,你从来都没用暴力解决过问题吗?”
“也不是。”
“嗯?”
那头顿了顿,才漫不经心道:“初中的时候打过架。”
虽然那个年纪干什么都很正常,但确实一下子有点想象不出他打架的模样。
宁岁下意识问:“为什么?”
“……”
那头似乎沉默了片刻。
别说是宁岁,其实谢屹忱自己都难以想象他还有过那么一段当刺头的时间。
可能是刚知道他爸妈的秘密,有点被刺激到,所以就开始摆烂。
也谈不上自暴自弃,就是一时钻死胡同了,心情不爽想要发泄。
那时他性格还不算很好,总是冷冷的,不爱说话也不喜欢解释,就算不主动挑事儿,也会有人挑衅到他头上,谢屹忱就没跟他们客气。
那时候只知道用拳脚解决问题,反正他一个人住,浑身是伤回到家也没人管,真出了事还有人兜着,谢屹忱一身的野劲,天不怕地不怕,连老师都很头疼。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谢屹忱简扼道:“那段时间父母关系不好,走偏路吧。现在能用言语解决的问题,那时候就不肯服软。”
那头安静着,他顿了顿,有些自嘲地道:“那时候脾气不好,估计得罪挺多人的。放学路上老是有隔壁学校小混混抄家伙堵我,那当然跟他们打,反正我骨头硬。”
宁岁忽然出声:“谢屹忱,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不用勉强的。”
空气安静,少年眸光微顿,后面的话顷刻没在了喉间。
他垂下了头,视线集中在木质桌面上一条很细的裂纹,喉结上下缓慢滚动,有些微微地出神。
她似乎总是能注意到这种细节。
注意到他言语里,自己都没发现的那些细小罅隙。
谢屹忱盯着那处看了几秒,唇角慢慢拉起,坦然地说:“知道了。”
“嗯。”宁岁自然接下,温吞道,“那我也跟你说个我初中的事,很夸张,你一定想不到。”
——悬念拉满。
就她这小胆,还能怎样。
谢屹忱轻促笑了声:“什么。”
“我问我妈,能不能给我下跪。”
“?”
谢屹忱猝不及防地挑了下眉:“什么?”
这确实是件在老虎屁股拔毛的大事,宁岁轻咳了声:“不是,你别误会,我先解释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
芳芳在她初中的时候脾气就急,宁岁一度以为她是提早进入了更年期,后来发现,她这更年期貌似来了就没走过。
所以宁岁每次考试都特别心惊胆战,生怕一个考得不好又挨她训,久而久之,她就学会了在考试成绩出来之前,先添油加醋给芳芳透露一下感觉自己没考好什么的,控制控制她的预期,提前预支一些怒火。
这样等真的考试成绩出来之后,不论是好是坏,都能够软着陆。
有一次她就如法炮制,谁知夏芳卉那天心情不好,逮着她骂了半天。
宁岁觉得自己这预期控制得有点过了,就试探着提醒,说不定成绩出来,结果还不错呢。
夏芳卉愤怒地扬言:“你要能考第一,我直接给你跪下!”
结果两人都没想到,后来宁岁真考了年级第一。
宁岁叹了口气:“我当时确实是年少不更事,越想越觉得自己白挨骂了,回家就贱嗖嗖地问她能不能兑现诺言。”
谢屹忱笑得胸膛发震:“然后呢?”
芳芳也是有点子厚脸皮在身上的。
“……她说她没讲过这话。”
宁岁戴着耳机,都没听到底下梁馨月在叫她,直到床板被敲了敲才感觉到,在上铺探了个头出来:“怎么啦?”
梁馨月和毕佳茜在下面显然手忙脚乱:“快快快,沁沁喝醉在这发酒疯呢,快跟我们一起把她搞到卫生间里再吐!”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精气味,俞沁坐在地上兴奋道:“哪有生煎?快炫我嘴里!”
“……”
—
刘昶回来的时候,谢屹忱正坐在桌前专注地浏览GitHub,一个开源代码库,各路能人开发者会分享在上面程序代码。
姚班是完全以实力说话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省状元,但谢屹忱却是刘昶觉得最佩服的几个人之一。
先不说别的,首先,他自制力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