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4页)

她唯一的救赎。

白曼强忍着对盛左元的恨意,实在是厌恶他的接触,“我再说一次,叫我白曼。”

盛左元刚要开口,前方的罗旺就不耐烦的开口,“还愣着做什么,过来拉车。”

喊了一声没反应,直接点名,“那个穿军绿格子衣服的,叫你怎么没反应,赶紧来拉车。”

盛左元正发愁白曼对自己态度的改变,听着一喊,反指自己:“我?”

“不是你是谁,你开口让女同志坐板车,难不成想让我来拉车?”罗旺撇嘴,“你倒是会卖好,嘴上轻飘飘一句,事情别人做了,好人自己当了。”

盛左元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阴阳怪气的话,绷着脸道:“我拉就我拉。”

穿着皮鞋的双脚踩在稀泥中,走到板车前面就做好了拉车的准备,稍稍尝试下很是费力,但这么多人盯着哪里能露怯?

转过头,让白曼坐上去。

想着如果白曼不坐的话,或许他能推掉拉车的活。

结果刚转头,就见白曼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上去,还轻飘飘的开口:“还不赶紧走?再磨蹭下去都到晚上了。”

“……”盛左元突然觉得很是憋气。

“这位知青说得是,赶紧上路吧,就你们这个速度两个小时都不知道能不能到大队。”

“这么远?”

“怎么还得走这么久啊。”

焦港一听就觉得双腿发软,绕着板车走了两圈,可怜巴巴道:“白曼,能不能给我挤个地方,我真走不动了。”

一个大男人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瞧着特别可笑。

焦港也不在意丢不丢脸了。

丢脸总比断腿来得强,双手合十,苦苦哀求着,“拜托拜托,一点点位置就好。”

白曼没说话,向边上挤了挤,隔着一个小包给他空出两个巴掌大的位置。

反正拉车的不是她,只要能看到盛左元累成一条狗样,她心里就舒坦。

可惜的是,板车上的行李太多,再挤也挤不出位置来,不然还能让其他几人都上来。

盛左元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踩在稀泥巴中拉板车。

刚才瞧罗旺拉得轻松,自己一尝试才知道有多困难,使出全身力气才将板车拉动,太阳穴处都爆出青筋。

然而他是一个好面子的人,没人给他一个台阶,就是再累他都会忍着。

心里最期望的就是听到白曼让他歇息的声音。

可他不知道的是,白曼这个时候的注意力正放在其他知青上。

一个个打量着,白曼回忆着,上辈子她也是和这些人一起下乡。

只不过当时她的注意力都放在盛左元身上,再加上大队那边的知青一直闹事,早早搬离知青屋,也就没和这批人相处。

高辽这人很聪明,到了知青屋没多久就和其他知青搞好关系,在大队里的名声很好。

陈树名人很活络,和谁都能打好关系,就是没什么心眼,后来被大队某一家算计,娶了那家的女儿。

焦港别看人高马大,却不是一个能吃得了苦的人,整日都能听到他痛苦哀嚎的叫喊。

而容晓晓……

白曼突然皱起眉头。

抬眸打量着前方的背影。

乡下小道不好走,其他人都会往好踩的地方落脚,偏偏这位女同志不同,笔直一条直线走着,也不会在意满腿的稀泥。

看着她的动作,总觉得有几分雀跃。

她回忆了一会,实在是想不起太多关于容晓晓的记忆。

许是上辈子没什么交情,都没印象了吧。

不过这辈子她倒愿意和这样的人来往,在她的记忆里,印象深刻的大部分都是一些难缠的极品,和这些人来往气都要气死。

对容晓晓的记忆不深,至少能代表一点,这人的性格应当不错。

身为知青,没闹事也没闯祸,想来干活的能力也不错,所以才像是透明一般活着吧。

没什么注意力,但不难缠。

这样的人,值得来往。

不过,在白曼心中最重要的还是那个男人。

那个她唯一辜负的男人。

容晓晓可不知道女主对她的评价。

她这会正好奇的看向周围。

这将是她未来好几年生活的地方,当然得多了解了解。

“罗旺哥,你能不能给介绍介绍红山大队?”陈树名紧跟着罗旺,想着打听打听消息,“咱们大队现在有多少名知青?知青又得干什么活?”

“你问题还不少。”罗旺见他朝自己递了一根香烟,立马浮现笑意:“哟,红塔山,好烟啊。”

“你喜欢就好,罗旺哥再来一根。”

罗旺没要第二根,拿着香烟嗅了嗅,便道:“你们就放心吧,咱们大队长很公道,只要你们好好干活挣工分,每年也能分到不少粮食,说不上吃饱,但不会天天饿肚子。”

“那就好!”陈树名跟着问:“那工分是怎么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