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3页)

所以长公主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宋驸马怎么就变成这副虚样了?好奇心很少的沈云西都不由升起了极大的好奇,更别说二夫人她们。

宋修文拖拖沓沓地行礼,又颤颤巍巍地向女眷们请罪。

人都这样了,大夫人倒也没做刁难,到沈云西这里,她接过宋修文递上来的赔罪礼,手掌一触,一副副画面瞬地展开,她没忍住嘶的发出一声气音来。

却原来那日福昌长公主明了真相,怒极之后差点没把宋修文掐死,但掐到一半,她又冷静了。

元福昌背光坐在房中,身上的乌云金绣裙黯淡无光。她将那话本子又从头到尾重新翻了一遍,翻到一个女人就问一句。

宋修文还想犟一犟不肯认,习惯性就要说慌话糊弄,但他身边的小厮,连同秋雁已被吓破了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氏话本子写得分毫不差,她什么都清楚,本宫却瞒在鼓里。你倒是什么都不瞒她,看来还真是爱她爱得无法自拔啊。”

元福昌说完这句,突地站起来,腿伤上浸出了血,她都不觉得疼,她边走着,边鼓掌,阴森森地又说道:“好好好,好一个风流郎君。”

接着便叫人扒了宋驸马的裤子,并遣人把迷晕的母狼送进了房来。

“你总嫌我蛮横善妒,现如今本宫便如你所愿……做个贤妻。”

她挥袖转身,对上宋修文惊悚的面孔,嘴角牵出一缕怪笑,端的是诡异难言。

只见她指着母狼,说道:“驸马,这是本宫给你纳的第一小房小妾,择日不如撞日,即刻圆房吧。”

当是时,宋修文是神魂飞荡,汗毛倒竖,魂儿都差点吓没了。

他晓得他和其他女人之间的关联,一旦事发,元福昌肯定会发疯,但他没料想这个女人会这么疯!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要他和一头狼……?

宋修文如何肯,搂着裤子求情。

福昌长公主冷眼瞧着,爱之则欲其生,恶之则欲其死,这个男人已经脏了,已经不够资格叫她心软了。

她拨了拨指甲,“来人,送我们驸马入洞房,本宫要亲自观礼。”

又对宋修文道:“驸马,你知道的,本宫有一整个御兽院,放心,必定叫你三妻四妾,娇花满房。”

“快些吧,前头这个过了,你的第二房小妾还在后面等着呢。”

沈云西最后听到的是宋修文撕心裂肺的惨叫。

“……”可怕。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啊。

元福昌……真是恐怖如斯。

沈云西轻轻衔了衔嘴皮儿,忍了又忍,还是多看了宋修文一眼,小小的哇了一声。

她丝毫不同情,毕竟又不是她做的,她此刻,只是对这个坚强的男人传达自己纯粹的敬意罢了。

但落在宋修文眼里这是明摆着的嘲讽,他心底滋生浓浓的恨意,若不是她,若不是她写什么狗屁话本子,他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该死的,那话本子写得,就像姓沈的在他身边安了摄像头一样。宋修文想不明白,他是真的想不通,莫非这女人有不为人知的金手指?

宋修文阴郁地从安国公离开。走在卫家的长廊上还有下人在指指点点。

“这就是那位痴恋我们三夫人的驸马。”

“痴恋?我呸,白白玷污这俩字儿了!你们还不知道吧,三夫人又写话本子了,写的就是他,一边‘痴恋’我们三夫人,一边在外头乱搞!”

“他看起来咋这么虚的,干柴把,别说三夫人,我都瞧不上。”

宋修文强忍悲愤听这群老婆子编排,却始终不愿加快脚步,比起回去面对元福昌,听这些话反而不算什么了。

但路就一段,蜗牛爬也有爬完的时候。宋修文一出国公府的大门,就被元福昌派来的下人架上了马车。

长公主府离得越来越近,宋修文也越来越灰败,眼见又要被拖去受罪了,这时大抵是老天爷大发慈悲听到了他内心的祈盼,几个人闯进了长公主府。

宋修文一喜,黑帽长袍腰挎长刀的领头人他认识,是镇国将军府的殷白夜,年小官大,屡破奇案的大理寺少卿。

殷白夜一撩袍子,高声道:“大理寺办案,时有一方奇案,须传驸马清查,劳长公主行个方便。驸马,与我们走一趟吧。”

宋修文喜不自胜,也不管是何案子,只顾连连应好,在元福昌的冷目下,迫不及待地和殷白夜去了大理寺的监牢。

殷白夜翘着腿坐在椅子,程序性地问了几个问题,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宋修文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案子。

过了片刻,殷白夜一拍袍子,似笑非笑地说:“走吧驸马,接下来该去里头问正事了。”

正式审讯的地方是一间狭窄阴暗的石室,地上积了一层又一层的斑驳血垢,潮气里夹杂着一股经年不散的血腥味儿。左右的台桌上是一排排带血的刑具,架了火炭炉、盐水缸,三两个并非狱卒打扮的黑衣人正在摆弄火盆子里烧得通红发亮的铁钳,哐哐哐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