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2页)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那飘带就如抓不住的流水,从他手指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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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曲筝和祖母打了个招呼,回了趟曲府。
午膳前,文情托吴常给她带了口信,陛下同丽妃去南山温泉行宫了,公爷答应她的事可能还要缓几天。
曲筝无奈,只能先将这个情况告诉父亲,并建议,“江南那边的生意不能再拖延,父亲先回,不必等我。”
曲老爷想了想道,“我再陪你几天,正好河上航线衙务出了点问题,等解决了再做打算。”
曲筝点头。
她本打算在曲府多住几日,谁知大夫人第二日就派人来请她回去,她本想拒绝,可又怕引起母亲的怀疑,只好收拾包裹回了谢府。
大夫人一见她就问,“飞卿有没有同你说,陛下什么时候封你诰命?”
曲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委婉道,“陛下带着丽妃去南山泡温泉了。”
大夫人恍然大悟,又发愁,“我和老太太商量过了,想提前把中馈之权交给你?”
大夫人本身就是名义上主持中馈,如今方佩凤撒手不管,她真是焦头烂额,恨不能立刻把账务全交给曲筝。
曲筝不知道谢衍打算什么时候让谢家人知道他们和离的事,她又不好善做主张的说了。
只好自己找理由拒绝大伯母,“这不合族规,大伯母若实在忙不过来,我可以帮您看看今日的账务,但这中馈之权,恕我现在还不能接。”
大夫人只好先答应,想着挨过一日算一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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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黑森森的见不到一点光,黑暗的尽头不时传来一两声鬼哭狼嚎。
审讯室内,铁鼎里燃着烈火,四壁挂满了带着血迹的刑具,最中央的十字木上绑着一个狼狈的男人。
陆御史拿着烧红的烙铁在他面前比划,“余东家,你的船,白日走客,夜间走货,你知不知道,这些货是朝廷明令禁止的私盐。”
余东家还是那句求饶,“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定然是我的船工夜里背着我私自接活,请大人还我清白”陆御史愤怒,“你船上大大小小十五名船工同时服毒身亡,你倒是会找人顶赃。”
余东家眼里闪过一丝狡邪,“他们畏罪自杀,刚好证明我是清白的啊。”
陆御史都跟这和他耗了一天一夜了,早已没有耐心,咬着牙道,“你到底招不招幕后主使是谁?再不招别怪我不客气。”
余东家装着一副害怕的样子,“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们还敢屈打成招不成?我...我...”话没说完,他目光突然发直,身子止不住打了个哆嗦,后半截话咽回肚中。
对面,黑暗中,走过来一个身着绯色云雁补子公服的男子,他面色冷峻,整个人仿佛凛着一层霜雪,手里掐鸡脖子似的拎过来一个踉踉跄跄的男人。
而后那“小鸡”被一把摔在地上,几乎奄奄一息,双腿不停的颤动,口鼻大片大片涌黑血,嘴抖的几乎不会说话,“饶...了我,饶了我吧,谢大人,我招,我都招...”余东家瞳孔还没从惊恐中收缩回来,只见那谢大人拿起一条皮鞭,一圈一圈往手腕上缠,边往他跟前走,边掀眼皮看了他一眼,幽邃的眸子仿佛是深不见底的黑渊。
余东家的腿当下就软了。
“听说,你都挺一天了。”他声音慢条斯理,但余东家却感觉到一股恶寒从尾椎骨而起,沿着脊背直冲脑门,里面的衣服都被打湿。
嘴也不受控制,打了几颤,才哭喊出声,“我...我什么都肯说。”
谢衍丢下鞭子,对陆御史道,“叫主薄来。”
“好。”陆御史快速应下。
这就是要录口供了。
他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自己审了一天的人,没想到谢衍一句话就招供了。
审疑犯,还是得谢衍来,他身上仿佛天生就带不怒自威的气场,眼神一冷,不用开口,嫌犯先吓个半死,遇上硬茬,也废不了多少功夫。
这才几天,贩卖私盐一事,已经牵扯出一大堆人了,没有谢衍,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
不过,陆御史担忧的看了一眼谢衍,他怎么感觉这两天谢大人比以前更冷酷了呢。
作者有话说:评论区很多人期待和离,那个....肯定会和离的,但不是现在,谢某人还要狗一狗,文案上写了,女鹅最后要告御状和离的,呃呃呃,心疼一秒。
因为情绪、感情的积聚都还要一点时间,而现在谢小狗还理智着呢,还没被逼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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