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借着外敌的压力,搞大明自己的变法(第3/3页)
只可惜此法虽有百般好处,却有一样严重弊端,那就是需要分省设卡,所收钱财分省截留,也都承诺给本省使用。当初有强敌来袭,各省为了自身的利益,为了保护自己最切身的安全,勉强踊跃。
但如今我大明又重新恢复全盛故土,这种各省自缴自用的商税,已然有些不合时宜。如今只是我辈有中兴大功的文武尚在,所以能强行压制住厘金的实际用途。
一旦我们这辈人将来……可不能把这种问题遗留给子孙后代,那绝对是会导致藩镇趋势的。”
张煌言非常清楚,唐朝形成藩镇割据,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人事权和财权兵权全部下放给各个节度使,那能不割据么?
所以,特殊时期财权下放是可以的,南征北战中兴的这一代人之后,再下放,后面的皇帝和内阁、户部就未必压制得住地方了。
事实上,说得难听点儿,朱树人、张煌言自己,就是当初厘金制度养肥出来的藩镇。所以没人比他们更懂这条路的潜在危险、以及要如何预防。
就好比没人能比赵匡胤更懂如何杯酒释兵权、如何防止殿前都点检造反,谁让他自己就是这么造反上来的呢。
朱树人见内阁都支持他的想法,也意识到了痛点,便继续往下细说他的设想:
“所以,孤计划在未来七年内,逐步试点取消厘金,取而代之的是朝廷统一征收的新工商税,不再在流通环节征收,而是在生产环节征收。
然后就可以跟田赋一样,由朝廷统一征收,而非各省地方截留。或者最多只是给地方提留一小部分,比如,八二开,朝廷拿八成,地方留两成。稍微留一点,也不至于改革过于激进,彻底打击了地方上的征税积极性。”
朱树人说完后,史可法和张煌言都有些无法理解,倒不是觉得这样不好,而是觉得,这根本没法执行,没有可操作性。
张煌言诚恳地指出:“可是,生产环节如何全面征税呢?难道要跟当初江南的织造税一样,每台织机每年缴纳四钱税银?直接数机器的台数?
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我实在无法想象,怎么统计民间的工商税生产环节税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