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想看清沈抚台的长相,就要付出代价(第3/3页)
可惜,张献忠的保密意识显然不如沈树人,城头会骂的骂阵手往来奔走通传,很快就在望远镜里暴露了指挥中枢的所在位置。
沈树人观察到城楼左侧的那个楼梯和门洞,在对骂时有人影进进出出,就知道张献忠肯定是在那一带指挥和观察了。
虽然没法直接看到张献忠,沈树人也只能赌一把:“所有斑鸠铳手准备,对着城楼左门洞附近的楼梯和三排窗口,覆盖射击三轮。”
沈家军的六百名斑鸠铳手立刻上前到第一排,把长柄月刃斧插在地上作为枪架,把枪管搁在上面,然后瞄准射击,从举枪开始算起,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插斧头的时间不算在内),
所以城头之人也根本没反应过来、这群将近三百步外的官军到底在干什么。
六百声枪响,在两三秒内密集炸响,六百枚二两重的铅弹朝着城头飞射而去,总重量达到了一百二十斤铅弹,威势瞬间就让张献忠军士气为之一窒。
他们跟官军厮杀了十四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整齐划一而又迅猛凌厉的集中火力。
衡州北门城楼东侧甬道附近的十几个垛堞射孔后面的张献忠军弓箭手、火铳手,瞬间被全部收割。
其实官军瞄准的根本就不是他们,但谁让滑膛枪不准呢,覆盖射击之下,这些冤死鬼也只能怪自己站得离大王太近了。
相比于垛堞后面的士兵,那些躲在城楼里面的人要幸运得多。毕竟九成朝着城楼射击的弹丸,都会打在石墙或木柱上,只有一两成能从射击口、窗户、门洞里射进去。
但饶是如此,依然有七八个城楼内的人员被直接射中,更多的则是被飞溅的碎石、碎木扎伤。
那些直接中弹的当然是立刻毙命,没有穿重甲的,身上直接一个碗口大的透明窟窿。
穿了铁甲的,至少也是把铁甲彻底砸憋穿洞、弹丸势头稍减,深深嵌入身体,只是不至于从背后穿出再杀伤后面的人罢了。
“沈狗官的火器这么多这么犀利!”成楼内众人知觉脑袋嗡地一下,不可遏制地产生一股颤栗。
很快,更大的混乱袭来,一群人七手八脚七嘴八舌地救护嘶吼:“大王受伤了!快给大王疗伤!”
混乱中,倒是张献忠硬气,厉声嘶吼,甚至还拔出佩刀来砍死了一个大喊大叫得最惊恐的侍卫:“不要乱!我没事!没事……乱喊者以动摇军心论处!”
张献忠悍勇地挣扎起身,只见他满脸是血,看似恐怖,但实际上刚才他只是在射击窗旁边探头观察敌情,并没有直接被弹丸射到。
当时好几枚二两重的铅弹砸在他那个窗口的石壁和窗框上,弹丸崩碎后的碎铅动能已经锐减,混合着碎石木屑糊了张献忠半边脸,把他打得满脸麻子,还削掉了一只耳朵,好在其余碎屑都入肉不深。
谁让他想搜索看一眼沈树人长什么样子呢,这就是代价。任何想亲眼目睹沈树人长相的敌方领袖,都少不了这样一番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