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看编号揪出小细节,访原告奔波一整夜(第2/3页)
寒江独钓匆匆赶回乾鱼胡同,此事天都黑了,凤姐给他留了晚饭,寒江独钓狼吞虎咽,边吃边说:
“没有抄错,就是阳号。但是我坚信自己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这个卷宗有问题。”
陆善柔蹙起娥眉,“难道有人调换了卷宗?”
寒江独钓说道:“我的事情,我负责到底,是我的编号有误,还是有人调换了卷宗,我今晚去马厂胡同打听这个原告,便知结果。”
陆善柔说道:“这个案件只有原告的状纸,没有被告的应诉,看来已经在庭外和解了,没有下文。”
寒江独钓说道:“嫡庶争产,一半是庭外就和解了,真正一告到底的并不多。”
陆善柔说道:“十四年过去了,物是人非,还不知道原告被告还在不在马厂胡同生活,不好打听。”
李捕头说道:“我晚上跟韩先生出去,马厂胡同和我们积水潭都是北城,那一带的捕房我都熟,经常一起喝酒,打听起来方便。”
寒江独钓和李捕头夜访马厂胡同。
李捕头先带着寒江独钓“拜码头”,找了马厂胡同的捕房。
捕房有捕头轮流值夜,李捕头懂规矩,是带着酒肉来的。
马厂胡同的捕头喜笑颜开,收了礼,“李是大姓,马厂胡同有好十几户姓李的人家,这个叫李渊的如果还活着,也有二十八岁了,我带着你们一户户的问。”
寒江独钓说道:“这大晚上的,有劳捕头。”
捕头忙道:“您是刑部大官,我是贱民衙役,折杀我了。”
此时已经宵禁了,有当地捕头带路敲门,住户才敢开门应答。
问到第七个李姓人家,终于找到了。
这是原告李渊状纸上的被告,嫡出兄长李种。
被告李种已经五十多岁了,他看着十四年前的状纸,很是惊讶,说道:
“我确实有个庶出的弟弟,叫做李渊,但是李渊十岁的时候就夭折了,根本没活到十四岁。”
“至于我和庶出弟弟争夺遗产,更是无稽之谈,我父亲现在还活着呢,七十多岁了,去年还纳了一个小妾,老爷子身体比我还好,何来遗产之说?”
为了证明清白,李种还带着寒江独钓、李捕头等人去了正房找亲爹。
不到房门口,就听见男哭女嚎之声。
李种大声喊道:“爹!捕房来人,有话问您!”
声音暂歇,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出头的青年女子扶着一个白头翁走出房门。
一枝梨花压海棠。
寒江独钓问白头翁,“李渊是你儿子吧。”
白头翁目光浑浊:“李渊……是谁?”
李种提醒道:“父亲第五个小妾娇杏生的儿子。”
白头翁依然迷惑:“啊?”
李种说道:“大眼睛大胸大屁股,叫的声音也特别大的那个小妾!”
白头翁恍然大悟,“哦,你们说的是渊儿啊,他早就死了。”
回到客堂,寒江独钓问李种,“马厂胡同再没有其他人叫做李渊的了?”
“没有。”李种说道:“我们家祖上是瓦匠,从永乐朝就迁居马厂胡同,住了好几代人,街坊邻居的都认识,叫李渊的只有我那个庶弟。”
虽如此,寒江独钓还是马厂胡同剩余的李姓人家都问了一遍,答案都是一样的。
回到乾鱼胡同,已经到了下半夜,寒江独钓一点都不困,百思不得其解。
李捕头说道:“要么是李渊的魂魄来告状,要么就是有人报假案,难怪没有后续。”
“不。”寒江独钓说道:“即使是假案,我作为刑名师爷,收到状纸之后编号,不会把编号写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调换了状纸,伪造一个似是而非的案件,把以前状纸的内容换了,再抄上原来状纸编号。”
“但是,调换状纸的人没有想到,我的编号规律不仅仅是时间顺序,关于人的纠纷和人命案是阳号,财产纠纷是阴号,因此露出了破绽。”
李捕头问道:“那么,这个编号原来的卷宗内容是什么?”
“肯定不是人命案。”寒江独钓说道:“人命大于天,所有的人命案我都有印象,现在也忘不了。”
“那年十二月,我收到人命案状纸,最轰动的案件是丈夫虐死媳妇,当婆婆的来顶罪案、有十七个乞丐在寒冬里冻饿之死案、有倒钞胡同抢劫致死案、有演乐胡同风尘女子被害案、有虎房桥赌坊打群架四人死亡案,有什刹海冰尸案,最后一个人命案就是严夫人来告严大人押解出京死亡案。”
“这些十二月的人命案,第一个丈夫虐死妻子案,陆青天三天就破案了。最后一个案子管辖权应该归都察院。十七个冻饿死的乞丐都是陆青天自掏腰包安葬,其他三个案子,除了演乐胡同风尘女子被害案没有破,成为悬案之外,其他两个案子都被后来的推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