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4页)

说着话,一只手在珍嫔惊恐万分的目光中牢牢地卡住了她的脖子。

怀康帝注视着那双眼睛,问道,:“你说你,不好好的待在承欢殿内,做朕捧在手心上的爱妃,自己跑出去寻死,还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做什么呢?”

珍嫔的眼睛瞪得极大,喉管处如铁箍般窒息的痛苦,让她呼哧的挤出破音,又拼命掰着掐在脖子上的手,毫无章法的抓挠踢踹。

但这样的做法并没有能解救她自己,渐渐地,珍嫔就不动了。

怀康帝松开了手,他看着那双目眦欲裂,眼珠内爆满血丝的眼睛,低低的叹了一声:“可惜了。”

从珍嫔呜咽着挣扎开始,王公公头也不抬,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听见怀康帝吩咐:

“珍嫔身体有恙,抱病在床,朕心甚痛,着太医仔细诊脉。”

王公公看了一眼一动不动,死状可怖的珍嫔,稳住自己的声音道:“是。”

“另外,珍嫔养身子要紧 ,这些时日就闭宫修养,不许外人打扰,若是天妒红颜,事有万一...那就厚葬。”

王公公点点了头,:“老奴明白。”

出了殿门,王公公对着身侧的小太监一个眼神,小太监心领神会,在怀康帝和王公公出去后,宫门就落了锁。

没有做御撵,怀康帝自己走在宫道上,走了几步,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王公公。

“朕记得岑王上了一道折子,说是要请封世子?”

“是,”王公公躬着身立即道,:“前日到的折子,内阁已经呈了上来,如今就等圣上您批复了。”

当年还留在京城里决意夺嫡的皇子都被怀康帝杀了个干净。

只有岑王和胥王这两个自知没什么希望,早早就识趣跑去封地的人躲过一劫。

这些年他们在封地上毫无建树也没有胡作非为到天怒人怨,悄咪咪的没有一点响动。

如若不是岑王上了请封世子的折子,王公公险些都记不起来大晋朝除了秦王外,还有这两位王爷。

“算算时间,岑王的儿子和记淮的年龄差不多大了,年岁也正合适。”

怀康帝背着手,慢慢的说道,:“到底是他皇伯,这么多年从没见过面也不合适。”

“对了,既然说到这,还有胥王的几个孩子,今年就一并宣旨传入京中吧。”

无妄之灾。

王公公心头猛然生出了这般的念头。

圣上和周大公子的关系一直好好的,甚至王公公心里都将周记淮暗暗视作...

谁知道今日珍嫔闹得这一出,叫怀康帝兴起了叫让其他皇室血脉进京的念头。

这下,已经很热闹的京中该更热闹的了。

正想着,听怀康帝又咳嗽了几声,身子还晃了晃,王公公连忙上前搀扶住了人。

却见怀康帝面色潮红,这般诡异的潮红还是上一次秦王在猎场受伤时出现过。

王公公心头冰冷,却不敢多言,他只作不察的问着怀康帝,:“圣上,您可还要去哪位娘娘的宫中?”

“回乾辛殿。”

“是”

*

后半夜,京中的雨下的愈发的大了,哗啦啦的雨幕连成一串。

秦王府

荣正堂内,外头的雨声大起来的时候,陆燕芝正睡得正香,她闭着眼往身后人的怀里缩了缩。

周重邛眼睛都没睁,只管伸手拢了拢,让人睡得姿势更舒服了些。

随后他轻轻的拍着陆燕芝,很快,陆燕芝就安稳的睡了过去。

下一场过后,天气愈发的冷了。

晨起,陆燕芝就缩在被窝里不愿意起身。

比起热来,她倒是更怕冷,窦大夫给陆燕芝诊过脉,因是一年多前落水后没有好好调养落下的毛病。

但陆燕芝身怀有孕,不宜燥热,屋里也不宜过早的烧炭盆。

这几日陆燕芝最爱往周重邛的身上黏。

夏日,她嫌弃周重邛的身上烫,半点也不肯亲近。

如今天气冷了,她又爱周重邛身上像藏着火炉似的,能将她的脚都捂得热热的。

上一次为着苏琳琅晨起请安的事闹得陆燕芝起身早,就已经惹得秦王不悦了。

这次陆燕芝赖床,连春红都不怎么敢催促。

正好,周重邛从校场外回来了,他的身上还冒着些许热气。

在净房洗漱后,他就进了内室。

看着床边的春红和夏蝉,他挥了挥手,两人就退了出去。

拉开帘帐,就见着堆在锦被里睡得粉面盈盈,鼻头微红,一片娇憨之气的陆燕芝。

周重邛打算叫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就这么顺势坐在了床边,静静地看着酣然入睡的陆燕芝。

屋外,本来已经进去送水的春红没听见传唤的声音,只得等在门口。

李公公看了看天气,已经不早了,又过了一会儿,丫鬟来禀,说是大公子和少夫人已经到前堂了。

王爷这是进去叫人的人,怎么忽的就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