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觊觎她(第2/3页)
司绒眼里的光膜也失于透亮,仿佛被流雾虚化了一层,湿乎乎地看着人,不作声就已经是种极端的诱惑。
她还要用晒得惫懒的声音勾着他:“还不给我吗?要我再往里吗?要我剥了你的衣裳吗?”
一连三个问,挠得封暄心口发麻。
“来。”
猫儿快把自己晒化了,露出了又骄又坏的本真,她作的一切乱封暄都照单全收,他那眼神里甚至还煽动着她,流露着愉悦和期待。
“那你可别动啊……”手指头挤入封暄的窄袖,在他有力的脉搏上按了两下,继而往他平滑的手腕皮肤上左右移动,几次碰到眼里晃出了坏劲儿,在封暄低头吻下来时倏地抽身,反手抵着他胸口。
“矜持些吧,太子殿下。”
司绒手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纸,抬起晃了晃,在风里发出脆响。
得手了。
不玩儿了。
封暄忍不住笑起来,他松了手,整理起自己被撩动又被冷落的手腕。
这一来一回,把司绒刚拆信的那股别扭劲儿冲得荡然无存。
封暄贪心,司绒收黑武的信可以,难为情不成,羞赧不成,这是专属于封暄的情绪。
封暄全部都要霸占。
司绒盘坐在躺椅上看信,头发在船行中被海风扫乱,封暄把人拉怀里,挡了风,顺带捞住了她不听话的头发丝,一圈一圈环在手腕上,盯着司绒垂首看信的专注侧脸。
行了吧,看个没完了。
又是风又是雪的热烈告白里,司绒觉得封暄能读出捷报来都算了不起,她把信纸一折,扭身塞回了封暄袖口:“他还想来唐羊关。”
“不用,唐羊关没他的位置。”封暄云淡风轻地拒了。
他把袖口的信抽出来,塞回信筒,搁到了茶座上,再热烈的情感,对封暄来说,那都是光明正大的觊觎。
光明正大,觊觎,这俩但凡黑武少沾一个,封暄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么,封暄两只眼都要睁着盯死他。
司绒也就提一嘴,她不会干涉封暄的安排。
唐羊关确实不缺将领,战事正处于阶段性的停滞期。
这一战里,主动进攻方是蓝凌水师,然而对方越洋而来,连前期准备都做了将近半年,选中深海里的几座岛屿建营,屯粮置械。
他们不像北昭这样背靠整片大陆,补给随时都能跟上。所以对方前期全力三占□□屏州岭后,实际上已经消耗了大半补给,便试图偷袭几座沿海小城,没想到封暄把整面唐羊关海域防得死,若是猛攻,北昭还要好好招架,若是偷袭,凭北昭如今的防御力度,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就逼得蓝凌水师全部退回深海里的岛屿进行补给、修补船只、轮换将士、更改战术。
在这段停滞期里,司绒以为封暄会趁机轮换将领,谁知他没动,半点儿没动,一切维持在停滞期之前的模样。
“想什么呢,晕不晕?”巡船刚在水上漂了个弯,封暄搓了把她的脸,问。
“没晕,在草浪上驰骋,与在海浪上打弯都是一样的,”司绒望见侧前方一片倾斜的山峦,“到了?”
两人站到船舷,九山呈上一张港口草图。
船速拉缓,风跟着安分下来,流淌过司绒的脸庞,让她微微眯起眼睛:“这一片都要作港口,建起来得费不少功夫。太子殿下腰包还鼓着吗?山南的金山都快搬过来了吧。”
“阿悍尔豪富,公主不掺一手么?”封暄用眼睛一寸寸地覆盖眼前的景象,低头对比手中的草图。
脑中铺开巨幕,透过这海、这山,他可以看到陆地上纵横的商道,然后在脑中初步构建出港口的模样,估算容量与流动量,试算这港口能给唐羊关带来多少市舶之利。
“阿悍尔山高路远,同殿下借道可以,掺一手就越线了。”司绒老实道,她一贯在如何与北昭保持进出平衡上很谨慎。
“孤邀请公主掺一手。”封暄拿炭笔在图上做了几处修改,便卷了起来,看向司绒。
他用的是“孤”,在北昭的层面上邀请阿悍尔分一杯羹。
司绒转个身,背靠船舷,姿态放松,也是馅饼递到口中却不买账的模样,轻声说:“阿悍尔不掺和。”
“渝州港口建成,海域直通阿悍尔的商路就能从这走,距离缩短近一半。”封暄给司绒盘着入股的好处。
这分明是又要把阿悍尔绑死在北昭这条船上,司绒伸手按住他的嘴唇:“殿下要更换阿悍尔商道,此事我们可以再商议,若是拉阿悍尔入伙就免了。”
他们谈和时用的四个字就是“和而不同”。
彼时的共识在施行时又出现了细微的分歧,封暄重在前者,司绒重在后者。
封暄锲而不舍地想要把阿悍尔和北昭绑死,他的推进手段和从前相比,称得上怀柔温和,搁在镜园那会儿,封暄或许已经把此事拍板了,而今日,他借着出海巡港才在言辞间把此事挑给司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