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2页)

哎?

“你……疯了!”宫玉扯回衣袍,转身进了宅院道:“来人给我,关门!”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就见过一次面就说喜欢,这舞女真当自己看起来这么好骗吗?

老管家打伞站在一旁道:“殿下,外头这么大风雪真让那姑娘在外头冻着?”

宫玉没有应话,直到停在走廊里,看着外头飘着鹅毛一般的大雪。

“待会让人去看看她走没走?”

“是,殿下。”

回到殿内,宫玉洗漱后,无事可做打算早点睡,可脑袋总冒出那舞女的样子,外头的风又呼呼吹得厉害。

宫玉又只得起身从殿内出来,外头风雪未停,护卫汇报:“殿下,那舞女还在外头。”

“殿下,那舞女好像晕倒在外边了。”一护卫从门外跑了离开。

“把她送去偏宅,再去给她请大夫来吧。”宫玉冷的缩着脖子,一刻都不想在外头待,可这舞女竟然能待近一个时辰。

宫玉还不至于会信这舞女真是因为喜欢自己,反倒是这舞女身上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不得不拚命要躲进来。

“明早送她出去,记得找人看着她,如若有什么问题再汇报吧。”宫玉打着哈欠困的不行。

护卫们低声应道:“是,殿下。”

夜里风雪未停,代如颜的庭院内亦是风雪交加,殿内灯火微明。

代朗手执黑棋先行落子,对面的代如颜不紧不慢的落下白棋。

黑棋占据优势,逐渐形成包围之势,白棋却兵行险招突出重围,反而变幻三条不同的棋路进行追击。

胜负已分,黑棋的抵死纠缠与反抗只是最后的结束前的徒劳罢了。

代如颜落下最后一子,切断黑棋最后的生路,代朗望着这局面将手中握着的黑棋放回棋盒中。

“明日祖母要去寺庙,我须一并同行,便不去与父亲赴宴了。”代如颜收拾着白棋道。

“你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代朗挺直着背望向外头的大雪道:“只是祖母年岁已高,他日掌权的必定是父亲,你何必逞强,倒不如示弱几分。”

“示弱?”代如颜停了停收棋子的手应着:“那你为何不想想再将来代氏的权力不也会落在你手里吗?”

代朗一愣道:“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你……”

“兄长是怎样的人,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何必伪装掩饰?”

代如颜将棋局上白棋悉数都收走,只留下残缺不齐的黑棋。

两人并未再谈话,门外婢女汇报:“小姐这会已是丑时了。”

代朗方才匆匆离去,独自饮着茶水的代如颜轻声唤道:“碧玉,上熏香吧。”

“是。”

婢女往熏炉里放着熏香,窗外一只信鸽悄然的落下,婢女抱住那信鸽道:“是九殿下那头的消息。”

“拿来看看。”代如颜放下茶盏从婢女手里接过那信纸。

代如颜细细看着低声念道:“舞女?”

一旁的婢女低着头瞧着代如颜的神情好似颇为不对劲,便悄然退下了。

只见那信纸被代如颜轻飘飘地扔进一旁的炭盆里。信纸飞快地在炭盆里燃起了小火,而后变为灰烬。

代如颜掌心轻揉怀中的小兔子,握着剪子,剪灭矮桌上的灯。殿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只余下那矮桌上的熄灭的蜡烛还泛着微弱的光。

风雪衬的窗户纸反倒还有些亮光,代如颜的神情却如同雕塑一般,外头守夜的婢女只猛地听见里头传来棋盘倒地的声响。

婢女开口欲唤,身旁的阿婆握住婢女的手臂摇头示意。

庭院内风雪愈发大了些,在风声掩盖下,好像隐约听闻有轻悠琴声浅浅响起。

天微明时,风雪也跟着停了,清早宫玉醒来时只觉得鼻子好像堵了。

洗漱后,用了些热粥,宫玉便早早的乘着轿子赶去城外的寺庙。

至于为什么要去寺庙呢,据小道消息打听每年代如颜都陪祖母一块去寺庙祈福。

所以先行一步赶去寺庙的宫玉,却没想到这寺庙的阶梯足足有上千阶,等到宫玉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行了。

入寺庙山门,大殿内宫玉规规矩矩的拜佛,眼睛却四处瞄着。

好在代如颜隔的不远,宫玉磨磨蹭蹭绕近了许多。

代氏祖母足有七十六岁,在这世界来说算得上是长寿了。

可代如颜却只是轻轻一瞥跟在后头的宫玉,便再没有别的了。

见祖母进了一小佛殿里,代如颜候在殿外,宫玉揉着被冻僵的脸手里拎着符袋凑近道:“好巧啊,代姐姐。”

然而代如颜没有应话,宫玉有些不明白伸手扯着代如颜垂落的衣袖唤道:“代姐姐?”

“阿颜?”

“小九难道不该在府里陪那番国舞女吗?”代如颜侧头望着宫玉,虽是笑着,可眼眸里却无半点笑意。

像带着面具一般的代如颜让宫玉后背直冒冷汗,这感觉完全就像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