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回去再摸,晚上回去再摸!”(第2/4页)
“换做是你杜大人,你又能怎么做?”乔和昶反问:“剿匪?水匪多得数不胜数,若是真花大力气围湖剿匪,又要牺牲掉多少官兵的性命?杜大人在战场上杀伐果断,许是不在意手下将士的生死,可老夫不忍见到州府士兵葬身于水匪之手,老夫宁可同流合污!”
此次被劫后,乔和昶并没有将此事禀报给皇帝,还让冉遥也压下不报。
在馥州安置下来后,乔和昶在某天夜里,让船工架着船于湖上飘荡,果不其然又遭遇了水匪。
乔和昶这次是有备而来,他面对劫掠的匪贼,临危不乱,不仅主动交出事先准备好的金银珠宝,还要求匪首出面与他相见。
那匪首也着实胆大,听闻消息,居然真坐着船来了。
二人在临淳湖的湖面上,进行了一整夜的密谈,最终达成了交易。
乔和昶会将官盐直接送到水匪手里,条件是他们不能再劫掠过往的任何船只。
当然,因为乔和昶担了最大的风险,所以贩盐的盈利双方要对半分。
起初,匪首听说乔和昶要见他,还怀疑其中有诈。
在乔国舅提出要分一半的利时,匪首放了心。
在他看来,这个所谓的国舅爷也不过是贪图名利之辈,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实在是轻松多了。
杜昙昼拧眉:“所以从五年前你来到馥州后,临淳湖的匪患就此绝迹了。”
“不错。”乔和昶手背在身后,傲然而立,没有半分愧色:“老夫一举一动,莫不是为了馥州百姓,就算要被陛下降罪,老夫也在所不辞!”
杜昙昼按了按眉心,摇了摇头:“国舅的能言善辩,下官也自叹弗如。即便你所说句句属实,可你有没有想过,大承举国上下成千上万户人家,都要靠馥州盐度日。国舅在他们赖以为生的食盐中加了湖沙,全天下的百姓若是将这些砂石都吃入腹中,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他眉心深深的沟壑,在指尖的揉搓下都无法消失:“就算再退一步,百姓们吃了无事,可不知国舅爷清不清楚,连驻守在毓州的柘山关军,所食所用的盐铁也皆产自馥州。国舅爷说下官不在意手下将士生死,可下官倒想反问一句,国舅把这样的盐粒送上前线,又可曾在乎过他们的安危?”
杜昙昼沉下声,语气中的斥责与不解已不再掩饰:“国舅为了守护一方平安,选择了一条让其余各方皆受难的道路,却还要义正辞严地对下官说,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百姓吗?!”
乔和昶僵在当场。
杜昙昼知道,乔国舅不是没有想到这些关窍,只是选择性地忽略了。
杜昙昼推开暗室的门:“国舅爷可以自行归家了,此事下官会原原本本地禀告给陛下,至于如何处置,就交由陛下圣裁吧!”
他用力一甩袖,看也不看僵立在原地的乔和昶,转身离去了。
不久后,乔和昶被州府侍卫押送着回了乔府,而杜昙昼在府衙的水池边找到了莫迟。
他正坐在池边的白石柱上,看杜琢逗鸭子。
鸭子是州府的厨子养的,杜琢正追在鸭群后面到处跑,把人家好端端的鸭子追得满天乱飞,鸭绒飘得到处都是。
杜昙昼轻轻走过去,本想从背后揽住莫迟,手刚抬起来,就听莫迟背对着他说:“你见过乔和昶了?”
杜昙昼默默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是,乔国舅倒是没有抵赖,什么都承认了。”
“累么?”莫迟偏头瞧他一眼。
“累。”杜昙昼顺势抓起莫迟的手,俯下身把脸抵在他掌心:“所以我需要休息一会儿。”
冰凉的脸颊贴在掌间,纤长的睫毛于手心里颤动,带来的细微酥麻,让莫迟的手指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杜昙昼以为他要挣脱,更加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腕:“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现在想跑可来不及了。”
“谁摸你了?”莫迟面颊一热。
杜昙昼说话时开合的嘴唇摩擦在他手心,潮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掌中。
莫迟想要蜷起手指,又怕指间粗糙的硬茧,会划伤杜昙昼那张神清骨秀的美人脸。
许是看出了他的进退维谷,杜昙昼低低笑了一声,慢慢抬起头,把莫迟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没摸吗?那你现在来摸一摸。”
他握着莫迟的手指,让莫迟的指尖一点点从他的额头往下,划过深邃的眼窝、英挺的鼻梁、光洁的皮肤,最后停留在他那双薄唇上。
莫迟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视线仿佛黏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哪里也不敢细看。
杜昙昼目光灼灼,一眼不眨地凝视着他,在他布满伤痕的指腹上轻轻柔柔地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圈淡淡的齿痕。
那痕迹在纵横的伤疤间,显得微不足道,稍不留意就恢复原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