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蔷薇醉倒于池边,自是一番妍丽景象。”

“唉哟!”

窗户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和男子的惊呼。

伍睿霖大步走出去,须臾后,提着一个人的耳朵,把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拎了进来。

那小厮慌忙跪在地上,向杜昙昼叩首道:“大人恕罪!小的是伍大公子的贴身侍从!听闻大公子失踪,小的成日里悬着心,见大人进了公子房中,便想在外头听听,看能不能知道公子的下落!大人明鉴,小的绝对没有坏心思啊!”

杜昙昼垂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曲金。”

“曲金?”杜昙昼重复了一遍:“钩者,曲金也。看来你们大公子是真的爱钓鱼,“唉哟!”

窗户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和男子的惊呼。

伍睿霖大步走出去,须臾后,提着一个人的耳朵,把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拎了进来。

那小厮慌忙跪在地上,向杜昙昼叩首道:“大人恕罪!小的是伍大公子的贴身侍从!听闻大公子失踪,小的成日里悬着心,见大人进了公子房中,便想在外头听听,看能不能知道公子的下落!大人明鉴,小的绝对没有坏心思啊!”

杜昙昼垂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曲金。”

“曲金?”杜昙昼重复了一遍:“钩者,曲金也。看来你们大公子是真的爱钓鱼,给下人都要用鱼钩起名。”

曲金唯唯诺诺说是。

杜昙昼:“曲金,本官问你,你家大公子除了钓鱼,可还有别的地方常去?”

曲金转动眼珠,用余光扫了眼伍睿霖,见对方面色不善,便对杜昙昼道:“回大人,大公子除了钓鱼,没有别的嗜好,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去。”

“是么?”

杜昙昼眼睛在博古架上扫了一圈,转身走到床边,把床头枕下摸了个遍,没有发现,又来到墙角的衣箱跟前。

伍睿霖忙道:“那都是家兄的衣物,应该没什么特别的,大人不必费心去看了。”

杜昙昼一把掀开箱盖:“无妨,本官有的是时间,不怕费工夫。”

伍睿霖藏在袖管里的手猛地攥紧。

杜昙昼把衣服一身身拿出来,伍睿杰的衣衫花色都很朴素,但看得出衣料精致细腻,不是便宜货。

最上面的几件颜色都差不多,他没有官职,按照律法,只能穿白色、皂色,或者灰色蓝色。

但压箱底的一件与其他衣衫都不相同。

那件衣服上图纹锦簇,深灰色的绸缎布面上绣满了金线。

杜昙昼将其他衣服堆到一边,独独把这一件展开,放在桌上细看。

伍睿霖紧张道:“大人,家兄这件衣服没有不合仪礼的地方吧?”

“当然没有。”杜昙昼信口胡诌:“本官只是喜欢上面的纹样,想要记下来,回去也做一件类似的。”

伍睿霖抄着手,赔笑道:“大人说笑了,大人什么衣服没有,家兄这件寻常衣袍,怎能入您的法眼。”

杜昙昼没有接话,锐利的目光一寸寸扫过这件锦袍。

很快他就注意到两处异样:

在锦袍领口处,有一抹暗红色印记;而衣摆处,又有一块近圆形的深紫色污渍。

杜昙昼把鼻子凑到领口,用力一闻,嗅到了一股极淡的脂粉味。

是胭脂?还是唇脂?

杜昙昼用手轻轻搓了搓,指尖触感油润,散发出淡淡清香,又并不是做胭脂常用的红蓝花的气味,推测应是唇脂。

能在衣服上存在多日而不掉,定然不是寻常唇脂,应是贵价之物。

杜昙昼又闻了闻衣摆,此处是浓郁的玫瑰味,但看不出染上的是何物。

“你刚才说,令兄还未成亲?”

伍睿霖说是,又有些慌张地追问:“此事和这衣物,与家兄的失踪可有关系?”

“本官只是随意一看,你无需紧张。”杜昙昼直起腰,将所有衣服都放回衣箱,“好了,本官探查完毕,不再叨扰了。”

被伍睿霖一路送到门外,杜昙昼拱了拱手,向府衙方向走去。

待听到身后府门关闭的声音,杜昙昼来了个原地转身,朝相反方向径直而去。

那里,是馥州城最热闹的一条街。

街上不仅商户林立,还有馥州城男人最魂牵梦萦的地方——梧桐馆。

梧桐馆是馥州最大的伎楼,因庭中遍植梧桐而得名。

楼内一应装饰雅致清幽,不像妓院,反而像文人墨客的山水厅堂。

天色渐暗,已有男子三三两两走入。

杜昙昼站在街边,原本直接走进去就行了,他却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慌什么,我是来查案,又不是来狎妓的。

杜昙昼正了正领口,给自己鼓劲。

就算被莫迟看见了又怎样,我正大光明,我坦坦荡荡。

杜昙昼一口气吸至丹田,义无反顾向梧桐馆走去。

梧桐馆的鸨母也不似其他地方,不会衣着暴露地站在门口揽客,而是打扮得像清贵人家的主母一般,坐在门里的竹编椅子上,向往来恩客点头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