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焉弥的小王子把我救出来的。”(第3/3页)
“还有西常马场,那二十三匹马也是埋伏在赵府的眼线偷偷运走的,赵慎可能完全不知情。”
“你当初在赵府见到的那个家丁,就是偷偷把家信送出去的那位,他可能就是眼线之一。你能不能把他的样子画下来,我今日打算去赵府将他提至临台审问。”
杜琢已经在旁备好了纸笔,正在为他磨墨。
莫迟却说:“我不会用毛笔画,你这里有芦管笔么?”
“我府上没有,我叫下人去东龙璧坊买,那些胡人店内肯定有卖的。”
“不用了。”
莫迟拿起一支毛笔,举起桌上的拆信刀,手一挥,将笔杆从中斜斜切开,留下锐利的切面。
“这样就能凑活用了。”
杜琢表情一凝,旋即道:“不错,确实能凑活了。”
杜琢的心里在滴血。
凑活?!
那支毛笔可是最正宗的宣笔,是用最上乘的兔毛做的,一支的价钱能抵得上十支芦管笔!
哪里是凑活?!
莫迟无情地将笔头部分扔到一旁,用笔杆断面沾了沾墨,完全不用思考,直接在纸上就下笔。
杜昙昼犹豫须臾,迟疑着问:“我不善画,所以冒昧地问一句,难道画之前不用构思么?”
“哪有那个时间?”莫迟下笔的速度极快,他的画技都是在军中练出来的,“等你构思好,焉弥人早就跑了,还用得着传信吗?”
杜昙昼不作声,想了想,又问:“恕我没见过世面,可那偷信的小厮你已有多日未曾见过了吧?还能准确地记得他的样貌么?”
“当然啊。”莫迟头都没抬,手都不停,仿佛他问了个多么傻的问题。
杜昙昼抄着手站在他身侧,就像个等待服侍主人的书童:“是、是,我怎么忘了,你过目不忘的,哪怕只打过一个照面的人,你也记得住。”
只打过一个照面。
这句话忽然点醒了莫迟,他笔下动作一顿。
杜昙昼立刻问:“莫英雄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片刻后,莫迟低声道:“画完再说。”
很快,一张清晰的人脸出现在纸上。
莫迟的画谈不上什么名家笔法,但笔触精干,尤其是五官画得极为传神,惟妙惟肖。
杜昙昼看着画像,就仿佛那个小厮真的出现在了眼前。
他将画纸收入怀中,追问道:“你刚才想要和我说什么?”
莫迟又看向杜琢。
杜琢这回学聪明了,把手里的墨条一放,转身就出去了,一句话都不说。
杜昙昼知道,莫迟又要说和曾遂有关的事了,他对这位曾经的伙伴相当袒护,甚至害怕杜琢会走漏风声。
“你为何如此提防?”杜昙昼不解地问:“他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没有自保之力么?”
“你不懂,缙京城外还埋伏这群神出鬼没的焉弥刺客,他们个个都恨毒了夜不收,万一被他们知道曾遂也在,定会对他下毒手的。”
杜昙昼无奈地叹了口气,问:“曾遂怎么了?”
莫迟说:“我去西龙璧坊寻他的路上,在巷尾见到了一个乞丐,当时我便觉得很诧异,自古乞丐要饭都没有要早饭的,于是便多看了他一眼。”
“刚刚画像之时,我突然想到,那个乞丐我之前是见过的。”
他抬起头,看向杜昙昼:“就在你下发的海捕文书上,他就是那个和唐达一起失踪的武库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