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4页)

可是庆功宴结束后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皇帝缓缓地笑了起来。

谢不逢虽已经成年,但是在宫外没有府邸。

按照规矩,他回朝之后,还要暂住在从前的玉光宫里。

谢不逢是不能将侍从带进宫的。

到了那个时候,他的死活还不全由自己说了算?

凡是战争,受伤都是必然。

等谢不逢死后,自己先压上几天再随便编个理由,说他旧伤发作,不治而亡便可。

皇帝不断轻点着桌案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他缓缓地看了站在殿下的恒新卫一眼,沉声吩咐了起来。

当日,雍都的欢庆声如浪水一般冲入了太殊宫中。

可皇宫却始终陷在死一般的寂静里。

恒新卫无处不在,忙得要命,似乎是在布划着什么。

皇帝深知不能打蛇草惊蛇的道理,因此他稍稍改变计划,将兰妃、小公主还有文清辞,都暂时留了下来。

不过他们能留的时间也不长了……尤其是文清辞。

皇帝决定庆功宴结束后,便立刻放血制药,一秒也不耽搁。

文清辞身边的看守多了一倍。

他们不再像之前一样死守在小院外,皇帝放了一半恒新卫进来,蹲在他的背后时刻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文清辞像没看到这群人存在一般,直接将其无视,继续着自己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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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心似箭。

北地的大雪一弱,谢不逢便带着数千亲卫,骑快马以最短时间奔向雍都。

队伍行至郊外,忽然停了下来。

少年在驿站里沐浴更衣,换了一套崭新的玄甲。

甚至以往松散竖在脑后的黑发,也被整齐梳好,用他平日里最珍惜的那串晴蓝色药玉束了起来。

战场上的谢不逢以攻为守,从不惧战。

他身上的盔甲,也与其他人不同。

玄甲防御的功能实际上并不太合格,但却能在护住命门的同时,给予佩戴者最大的灵活度。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左手手腕。

和右手上佩戴着的方便活动的硬皮护腕不同,谢不逢的左手佩的是由厚重玄铁打成的护腕。

这东西结实虽结实,但却非常笨重。

好几斤重的东西戴在手上,日常活动都不怎么方便,更别说是上战场。

谢不逢是战场上的神明,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众人常在私下猜测他的护腕下一定藏着什么。

今日那东西终于露了出来。

——和众人想象的皇室传家宝,金银玉石完全不同,被谢不逢小心翼翼藏在玄铁护腕下的,居然只是一根米色的羊毛手绳。

停驻休息间,军士们也终于凑到一起,放松了片刻。

“诶,我说你之前是不是雍都的守军?”

“是啊,我是从雍都调到北地的,怎么了?”

闻言,周围几人都凑了上来,其中一人朝他挤眉弄眼了几下,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那你可知道,将军大人是有心上人在雍都吗?”

“啊……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那人想了想回答道,“我在雍都时,似乎很少听说有关大殿下的事,只知道他生来没有痛意,因此被视作妖物。”

他说的这话,军中早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在一场场战争获胜展现出的绝对实力面前,再也没有人在意谢不逢是不是没有痛觉,又或者他到底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生为妖物。

相反这一点的“特殊”,还成了他生来就是将相之才的象征,为无数人所羡慕与崇拜。

不果说到“妖物”这个词,士兵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他似乎有些不明白战友的话:“你们为什么这么说?”

“你在队伍后面或许没有注意到,从北地回来的这一路,将军唇边的笑意就没有落下来过!你看他平常虽然也很讲究,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注重打扮过……这完全是一副去见心上人的样子啊!而且我敢打包票,将军那串玉,就是他的心上人送的。”

“怎么样?赌不赌?!赌一钱银子怎么样?”

那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由大了起来。

但和他所想不同,话音落下之后,同伴并没有兴奋应和,反倒是一脸古怪。

“咳咳!!!”

“咳——”

“你们咳嗽什么啊?难道我说错了吗?”他皱眉问。

说话间,不知是谁将一钱碎银从他背后抛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可那士兵非但没有一点激动的样子,甚至心还随着这抛来碎银一起,在瞬间坠了下去。

“参见将军大人!”

众人齐刷刷地跪下,向来人行了个军礼。

身披玄甲的将军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在翻身上马的同时道:“说的没错,但军中禁赌,到雍都之后,自己去领罚吧。”

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