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一只加更君(第2/4页)

钱三娘惊恐地望着黄友兴,只顾摇头,哀求:“我们给钱行不行?你们要多少都给。”

“少废话。”蒙面人不耐烦。

黄友兴当然也不乐意把自己的娘子送给别的男人糟蹋,但要不乐意,那送的就是他自己的命。

他只能咬牙说道:“三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好歹别先送了我的性命!”

钱三娘叫道:“丈夫、我……我不行!”

黄友兴感觉那刀在脖颈上越来越紧,便望着三娘,含泪道:“娘子,咱们恩爱一场,我当然也不愿意你干这种事……可是事情有轻重缓急,如今你这样做,是为救我的性命,我自然是感激你!咱们夫妻只要还活着,以后自然仍旧恩爱,我、我对天发誓绝不会亏待你!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钱三娘不肯答应,也是因为觉着若是被玷污了身子,以后就不能做人了,也是一死。

如今大不了跟黄友兴同死,也算是全了夫妻之意。

可听黄友兴如此恳切的相求,钱三娘心中动摇,如果能好好地活,谁愿意死?

加上黄友兴又不住口的许诺,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

薛放听了这话,撇嘴。

这黄友兴比方炜都不如,不过也难怪他,就如陈献所说,生死之前极考验人的。

钱三娘道:“我本来不想应允的,宁肯夫妻同死,可是黄友兴他一再恳求,就差给我磕头了。我心想……如果夫妻们以后还是和和美美的,我、我也……”

俞星臣不动声色地问道:“然后又如何?”

“然后……”钱三娘吞咽了一口唾液,定神,脸色却变得极其苦悲。

那蒙面人逞凶的时候,场面甚是不堪,他有意弄出许多动静,又或捏或掐,逼的钱三娘也痛呼出声。

黄友兴几番抬头,当看见眼前情形之时,又赶忙死死低头。

折腾了好久,蒙面人终于偃旗息鼓。

钱三娘已经半是晕厥。

只感觉到蒙面人离开自己,下了炕,似乎跟黄友兴说了几句什么。

她害怕对方出尔反尔会再害了黄友兴,强撑着起身看去,只听见一声门响,那两个人走了。

而在她面前,地上扔着一把菜刀,正是他们家厨房的。

黄友兴背对着她站着,双腿筛箩似的抖动,一股骚气在室内弥漫,原来是他已经吓得失禁了。

当天,夫妻两都是惊魂未定,一天不曾露头。

黄友兴还竭力安抚钱三娘,许诺大家从此不再提起此事。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仍旧好好地过日子就是了。

钱三娘闻听那些话,也觉安慰。

但数日之后,钱三娘觉察,黄友兴对她的态度,跟先前已经有些不同。

虽然他们两口儿曾因为求子的事情闹过些许不合,但那种感觉跟现在又是不一样。

黄友兴对她若即若离,有些冷冷淡淡的,好像在刻意回避她,而且,他在外头流连的时间越来越长,酒也喝的越来越频繁。

有一次喝醉了被人送了回来,他满地乱吐,很不像话。

钱三娘上前伺候,因为抱怨了几句,黄友兴竟怒发,他一个耳光甩了过来,骂道:“挨千刀的娼/妇!婊/子!爷不嫌弃你就算了,你竟还敢上脸了……”

钱三娘捂着脸后退,盯着兀自乱骂的黄友兴,这一句话,打碎了她所有的幻觉。

她隐隐惊心,难道在丈夫的心目中,那夜之后,她竟是什么娼/妓了?可他之前说的明明不是这样。

是她救了黄友兴,何况是丈夫苦苦哀求,叫她答应的。

而且许了那些诺,对天发誓。

怎么会这么快就翻了脸。

她只能安慰自己,他是喝醉了,醉话,当不得真。

次日早上,黄友兴醒来,却似没事人一样,只说自己昨日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钱三娘不愿再提,也假装那夜没听见那些。

本来以为两人就这样不咸不淡地下去了,谁知钱三娘无意中发现,自己竟有了身孕。

她吓得六神无主,毕竟这一阵子,黄友兴从没有碰过她。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她不敢告诉丈夫,只想悄悄地解决此事。

可是她们夫妻先前还曾因为求子而寻过药,突然间又要找什么堕胎药,岂不是叫人生疑?钱三娘如惊弓之鸟,四处悄悄打听,不敢让人察觉她的异样。

但是纸里包不住火,两个月,她的异样掩不住,起初孕吐,还只说自己身体不适。黄友兴也懒得管她,后来见她吐了这样久都没好,总算后知后觉。

夫妻两个关上门,询问起来,钱三娘隐瞒不住,只得承认了。

就像是一颗火星终于跳到了干柴里,黄友兴一直勉强隐忍的怒气总算找到了发泄的由头。

他当场暴怒,骂的越发不堪入耳,并把钱三娘痛打一顿。

那时候钱三娘也没怎么反抗,心想若是因此,那孩子不保,兴许也是天意,也省了她担惊受怕地去找什么堕胎药了。